刘强哪儿经历过这种事儿啊?
跟他来的人也傻眼了。
绿色的吉普车狼狈地从大队开了出去,直奔卫生院。
拘留所。
萧岚望夫石一样扒拉着铁栏杆儿,都等了一上午了,也没等到有人来放她出来。
“啊啊啊啊!”萧岚忽然疯了似的摇铁栏杆儿,尖叫起来。
一个在睡午觉的大姐被她吵醒了,跳起来扯着她的头把人往后面一拽,啪啪啪地几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
“你叉了个臭叉!臭娘们儿你是爹死了还是妈死了?”
“叫你叉了个叉的!”
“我a#¥%……”大姐扯着萧岚一顿揍。
“给老娘闭嘴!”
“不然打死你!”
“狗叉玩意儿!”
萧岚呜呜呜地哭着求饶,大姐打累了这才松开她重新上床躺着。
这时管教的同志过来敲了敲铁栏杆儿问咋的了,大家都说是萧岚忽然疯,不知道她干啥。
萧岚疯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她刚来的时候就骂过管教的同志是狗,还出其不意地打了一个管教的同志一个耳光。
然后每天都是骂骂咧咧的,说她爸是谁,她爷爷是谁,敢关她,早晚让她们丢工作。
可以说,拘留所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待见她的。
不过即便是不待见,但有规章制度和纪律,也没有人去为难她。
可是同志们不为难,同一个号子里的人可不会惯着她。
管你爷爷是谁,都来蹲号子了,谁他娘的比谁高贵?
可拉倒吧!
萧岚出言不逊,号子里的人就把她给收拾了。
和黄丽丽张翠芳母女一样,被收拾着收拾着就老实了!
“萧岚,你干什么?”女同志隔着铁栏杆儿问她,总不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词。
“我……我表哥说今天一定来接我,可是……可是他没来……”萧岚不敢说是号子的人打她。
她要是敢说,其他人都会说她是撒谎。
说是她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栽赃陷害,她试过的,没有用。
为此她还辱骂了这里的同志,然后喜提禁闭。
萧岚心里苦啊!
她好委屈。
这话也是真话,她为啥突然疯,还不是因为期待落空!
萧岚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管教同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她道:“不许闹了,你的问题调查清楚了,该送你去哪儿就会送你去哪儿,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吧。”
“呸!都下乡当知青了,还当自己是娇小姐啊!”
“也不想想,家里真的稀罕她,又是有能耐的家庭,怎么可能让她下乡!”
“可不咋的,说得自己的爹和爷爷多厉害似的,厉害还让你下乡?不给你找个工作安顿着?”
“我呸!”
“狗鼻子里插葱装大象,打量别人看不出来咋滴啊?”
等人走了之后,号子里的人就纷纷讥讽起萧岚来,萧岚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床坐在角落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偷偷地哭。
她的脸好疼啊!
呜呜呜呜……
都没有人管她!
都是骗她的!
史和平骗她,刘强也骗她!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当初她就不想下乡,妈妈骗她说只要有钱,乡下的日子一样好过,让她乖乖下乡,让爷爷看见她的改变。
不然以后爷爷就不会重视她们家,两个哥哥的前途就会受影响。
到时候爷爷把一切都给二叔家,他家就啥也捞不着了。
而且哥哥们以后展好的话,她将来就多了两个撑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