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般粘人。”父亲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他轻轻抱住了自己的女儿,眼神中满是温柔,脸上也全然是父亲的慈爱。
“阿爹阿娘,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也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待会儿去写几张你们经常能够用得到的方子。”唐绣瑾一想到父母要与自己分开一段时日,她的心中便也很是担忧。
“知道了,在你回去之前啊,我们都已经告诉了下人们我们要搬走的事情,让他们想要离开的,就赶紧去找下家,想要继续跟着我们的,我们便一同南下,去新的宅子中过新的生活。”唐夫人看着唐绣瑾与唐大人那亲昵的样子,心中也很是欣慰。
唐绣瑾听闻此话,却是立刻松开了唐大人的脖子,她扭过头来,看向唐夫人的眼神中带着些紧张,“这么快就说出去了吗?这可不行。”
唐大人见唐绣瑾那担心的模样,便也立刻说道,“已经说了,是我让你母亲去通知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在担心,若是那些下人之中,有告密者的话,皇帝定是会想方设法不让我们出城的是吗?”
“父亲,你明明都明白,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么做多危险啊。”唐绣瑾“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些要走的下人们,现在都走了吗?”
“没有,自从宫中大理寺的人来唐府搜查一番后,那些原本想走的人便已经全部都找借口离开了,剩下的这些,全都是愿意留在唐府,同唐府共生死的人,因此,我才选择信任他们。”唐大人的眼神中满是笃定,他相信这留下来的人,都是与他是一条心的。
唐绣瑾心里虽然微微松了一些,但不知为何,她对父亲的这个决定还是有些担心,就这样去下结论未免有些太过于草率了,说不定现在府中还有人是故意留下想要潜伏到最后的呢,毕竟,唐绣瑾可是见过像是“秀儿”那般厉害的细作的。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今日你可是已经经历过生死大事的人了,赶紧好好休息去吧,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唐大人见唐绣瑾的脸上又出现了担忧的神色,他便立刻轻轻拍了拍唐绣瑾的肩膀,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唐绣瑾被父亲这么一提醒,这才察觉到今日的身子的确是有些疲惫了,她点了点头,给父母请了安,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让下人们准备为她沐浴更衣。
唐绣瑾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她将自己浸泡在温热舒适的花瓣水之中,静静闭上眼睛,享受着疲劳一点一点地从身上退散。
片刻后,她睁开了眼睛,目光朝着手上那变得有些灰蒙蒙的手镯望去,已经过了许久了,那一层黑气却还是没有从镯子上褪去,唐绣瑾不由得皱起眉头来,难不成,这镯子对剧毒的克制还有一定的使用限制不成?
平日里,遇上一些小毒,这镯子几乎是根本没有变化了,除非是那种难以驱逐之毒,它才会稍稍便灰,但也不过是片刻,它便能够恢复成晶莹剔透的样子,唯独这次,它似乎一直都停留在刚解完剧毒的那个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唐绣瑾也忍不住喃喃道,“也不知这镯子在明日早晨的时候,会不会变回原样,若是变不回原样,那又该如何是好?”
唐绣瑾对这只镯子一直都是细心呵护,也从来不轻易离身,一方面,它着实是一件能够去除百毒的神物,另一方面,它是师父给自己留下的唯一念想,看着这个镯子,唐绣瑾便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的那个酒鬼师父来。
“或许师父在的话,他便能够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唐绣瑾轻声叹了口气,她缓缓将手臂放下,思绪却在此时飘向了远方。
皇宫之中,参加喜宴的宾客也在这个时候恨得酩酊大醉,被自家的下人,半拖半拽地塞进了马车之中,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现在看起来,似乎与街上的那些到处游荡的醉鬼们没什么两样。
今日是这些贵族们看戏的好日子,但对于皇族来说,这简直是一件天大的丑闻,而且有意事情是在是太过突然,皇帝也没有做好日和去掩盖的准备,即使皇帝下了命令,让在喜宴上的宾客们不能在杨菱珊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也不能因为此事而对她另眼相看。
但是,贵族们也都不是些傻瓜,他们也看得出来,这位睿王刚刚娶回去的侧福晋,并不受宠,而且,从之前她与唐绣瑾的那段辩驳之中,大家很容易看出,这位侧福晋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因此,他们心底对这位侧福晋也并不是十分看好。
而现在这位侧福晋的所感受到的滋味,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之中,看着面前的红烛一点一点燃烧,从长长的一对大红烛,变成了短短的两节像是砚台一般厚度的残烛,她都没有等到她最希望看到的那个人。
睿王,他是从大殿中带着愤怒跑出去的,当时的杨菱珊就那般紧紧地跟在了他的后面,不顾宾客们脸上的讥讽与嘲笑,一路追了上去,然而,无论杨菱珊怎么喊,睿王都不肯回头,杨菱珊头上顶着沉重的金冠,脚上穿着不合脚的绣花鞋,她忍着疼痛追赶着睿王,但即使不小心跌倒了,前面的睿王也没有停下脚步。
一旁的侍卫见到杨菱珊的如此惨像,一个个眼中也露出几分同情来,但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搀扶杨菱珊的,毕竟,这位可是身穿红色喜袍的侧福晋,她今日才刚刚与睿王成婚,按理来说,是连面都不能露的,更不用说是与别的男子接触了。
就连路过的宫女都是低下头来,加快脚步,像是逃跑似的,从杨菱珊的身边匆匆路过,不曾看过她一眼。
杨菱珊很是艰难地站起身来,不顾被擦破的掌心传来的疼痛,想要继追赶睿王,然而,那岔路口早就没有睿王的影子了,她有些迷茫地站在朱红色的巷子中间,眼中的眼泪在不断地打转着,一是因为手上因为方才跌倒的擦伤而产生的剧烈疼痛,二是因为睿王的举动,着实是伤透了她的心。
这是杨菱珊与睿王的大喜日子,睿王今日在大殿之上,便不曾为杨菱珊说过一句话,甚至在皇帝为她赐婚的时候,他还出口拒接,这与他平日里的行为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同,如今竟然还让杨菱珊独守空房,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梵香变成了灰烬。
杨菱珊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落了下来,她静静地哭了起来,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房间中那死一般地寂静了,她突然扯下了头上的金冠,猛地往铜镜的方向砸去,那面巨大的铜镜从桌上掉落下来,出巨大的声响。
守在外面的宫女们听闻这个动静,她们被吓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立刻夺门而入,只见房间中的铜镜已经摔倒在地,桌椅台面一片混乱,瓜果与长生果也洒落了一地,宫女们正要叹息,只见杨菱珊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剪子,她们两人向前的脚步便停住了。
“侧福晋,你这是作什么,那剪子锋利,快些放下。”其中一个宫女的神色严肃,她的年纪稍稍偏大了一些,或许是在宫中呆的时间久了,她脸上的神色是处变不惊,一点都不带慌张的,不像是一旁的小宫女,吓得已经连话都说不出了。
“你们去告诉睿王,他今日若是不理我,我便用这把剪子,自我了断!”说罢,杨菱珊便将那剪子往自己的脖子靠近了一些,她的脸上挂着泪珠,神情十分狰狞,在房间中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极为恐怖。
那年纪稍长的宫女只是恭敬地朝着杨菱珊行了一礼,脸上依旧是看不出一丝的慌张,“侧福晋,奴婢这就找人去禀告睿王殿下,您且莫要冲动,新婚之夜,这若是真的见了血,恐怕是不吉利的,睿王殿下也定不会开心。”
“你莫要再在这儿同我说这些废话,我叫你去,便就赶快去!”杨菱珊歇斯底里地朝着小宫女吼道,“我若是再听见你的一句废话,我便立刻让你马上见血!”
那大胆的宫女点了点头,她很是精明地朝着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见状,连忙跟着大胆的宫女走了出去,一到门外,大胆的宫女便立刻向着小宫女交代道,“你且在这外面候着,我这就去叫殿下前来。”
说罢,那大胆的婢女就要往前走去,那小婢女见状,心中慌张不已,急急忙忙拉住了大婢女的袖子,“不行啊,我要是在外面看着,她真的自杀了可怎么办,我们定是也会被绞死的!”
“你却放心,我方才看她训起人来中气十足的样子,不像是要自杀,要我说呀她方才所做的那些,恐怕都是做给我们看的,为的就是想要教睿王殿下前来,你就在此等着,里面定是不会有动作的。”那大宫女说出这些的时候,脸上满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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