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昕加大了跟踪公门克的队伍,这些人都是龙隐卫,跟踪能力极强。没过去几天,果然有消息传来,公门克让一个乞丐,去睿王府的后门送了一封信。龙隐卫的人没查到信里的内容,可是当天晚上,他们跟踪查到,睿王府的角门出来了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此人在黑夜里,头顶也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看上去非常有特色,自然也就很好认。
黑衣人在一片树林里与公门克见面,龙隐卫有的藏在树上,有的伏在树根后面。有许多人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黑袍人最先出声“不说和你说过,一些小事,不用和我联系吗?你不是不知道我做的是什么事,你贸然联系我,太危险了!”
“你怕什么,现在朝堂大部分势力在你的掌控内,这个大陈的官员,有几个知道你的存在?所以,在一群蠢货面前,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公门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话的语气非常散漫。
“我们的大事没有成功!那个皇帝身体中的蛊被人解出来了,我的身体受了反噬。幸好,我当初下蛊的时候,将一部分引子移到了厉韬的身体里了,不然这次的伤估计得养上十来年,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得养伤七八年。你现在还要信水做什么?我能得到的信水也不多了,你没事不要浪费!”黑衣人对公门克还是很包容的,说了这么多话,明明知道信水珍贵,他的手中也不多,可他还是愿意给出一些给公门克。
“我也不稀罕这玩意,这次是那个女人的后代需要,你知道的,欢乐粉的必须成分是信水,其他的东西我都有,就是没有信水。”公门克听了黑袍人的话,还是没收敛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黑袍人听到公门克提起那个女人,脸色也黑了,怒道“不要再去理会那个女人的后代,我们一族的覆灭,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上一代圣女自己不顾我们一族的使命,自己和男人跑了,还养下了那个贱种。你给我听着!不要再接近那个女人的后代!让她自生自灭!甚至,如果有机会,你将她杀了。”
公门克半点没把黑衣人的警告放在心上,他眉毛上扬,说道“接近?我倒没有接近她,是她身边的丫鬟和我有点渊源,所以才知道她的一些消息。我也想看看,和我们一族多少有些关联的人,对于我们圣物到底有什么天赋嘛!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圣典至今还没找到,当初我们都不是怀疑与那人有关嘛,如今她的后代在,说不定也是个突破口呢?至于让她自生自灭嘛,你确定?我好像听说她和厉韬关系不浅哦,厉韬的行为不会影响你的计划?你说要我去杀人,那就算了吧,我这么一个善良的人,怎么会干这种杀人的事呢?”
黑袍人还是怒气难遏。不过还是对他的师弟说道“说了不要你和她有关联,你就不能再去理会她!至于信水,这次我那边没有了,过几天,我会让人给你送去!”
他们说的信水,是黑袍人养的一对蛇喝了人血产生的一种分泌物,苗人将那一对蛇视为圣蛇。其信水有许多作用,比如能让他们和他们的祖先沟通,能让他们听懂神的诏令,当然能用来治许多药,比如杨菱珊手中的欢乐粉,其中就必须要有信水。
黑袍人收集信水并不容易,每次收集一点点,养蛊要耗费一些,制药要用去一些,而且他养的那对蛇也老了,产生的信水也越来越少。慢慢的,自己用已经不够,不过他的师弟需要,他也不会拒绝。
公门克反正也不急,他只是答应了梓熙过几天会给欢乐粉给她,如今他的师兄已经答应给他信水,他约见他师兄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愿再在此地停留,直接回去。
这两人的对话,龙隐卫的人全部都听在耳里。如今元嘉帝已经将龙隐卫全权交给了厉明昕,自己要得到什么消息,都会找厉明昕来问。所以,现在厉明昕将这两人的对话内容全部收集到,而元嘉帝却对此一无所知。
元嘉帝觉得自己年纪越来越大,是应该享受的时候了,他早已没有年轻时夺嫡时意气风的样子,现在朝堂上的许多事,他都不过问。所以睿王的势力在朝堂中壮大,他不是很清楚,特别是睿王在他面前伪装成一副好弟弟的样子,他对睿王更是喜爱。就是上次元嘉帝怀疑过睿王对他下蛊,可后面他自己在心里已经原谅了睿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着睿王。
厉明昕的亲爹就是这样一个皇帝,说他是昏君吧,元嘉帝有时也挺英明的。若说他是圣君,看看现在的朝堂,谁也无法违心说出这样的话来。元嘉帝刚夺位的那些年,他还算励精图治,朝堂政治清明,自元嘉帝的年龄大一些后,元嘉帝的所作所为,越来越有向昏君靠拢的趋势。
作为元嘉帝的儿子厉明昕,他还不能劝,只能默默展自己的势力。如果真有那样的一天,他只希望自己的那些势力能起到一些作用。厉明昕有时想想,他这太子做得也真憋屈,作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需要走这样曲折的路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试想,哪朝的太子需要养私兵来保命?做太子做到他这份上,也真是窝囊。也是他那位皇叔的野心太大,让他不得不暗地提防。
厉明昕此时决定,抓捕公门克。同时,他让龙隐卫的人,去到乾元殿,将树林里的对话陈述给他的父皇听。
元嘉帝听了龙隐卫的话,许久没有言语。殿内的人都不敢出声,连大气都不敢出,元嘉帝自己一个人在乾元殿静静的呆了一整天。当时怀疑厉韬时就觉得很痛心,不过后来释然了。如今有证据能证明,给他下蛊的人与他自己养大的弟弟有关,他的心再次感到揪心的疼。在思考一整天后,元嘉帝终于决定原谅自己的弟弟,他的母后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
傍晚时分,元嘉帝让人将厉明昕叫到了乾元殿。
“坐吧!”元嘉帝这个时候像是苍老了许多,看到厉明昕到来,也不等儿子给他行礼,就让厉明昕坐下。
厉明昕听命的坐下,准备听从父皇的教诲。
“关于我身体中的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也清楚,这事与你的皇叔多半有些关系。昕儿,你的父皇我已经老了,我只有两个儿子,而且你的弟弟身体还那么弱,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几年。从你最近的表现来看,你的能力很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不愧是我的种!以后这江山交到你手里,我很放心!”元嘉帝夸着儿子,夸着夸着,就夸到了自己身上,还表达了对儿子的安抚,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估计会让儿子有些伤心,所以先说好听的。
“这都多赖父皇的教诲!”厉明昕半真半假的回答道。元嘉帝最近确实给了他许多历练的机会,让他的能力得到提高,也使他慢慢接触到了政务,在某些方面有了成长。
“我身体中蛊的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你就不用查下去了!你皇叔身边的那个黑衣苗人,我会派人去杀掉他。你皇叔那边,你也不要再对他做什么,整件事就此结束,你懂了吗?”这是元嘉帝思考了一天的结果,他安慰自己,只当他的弟弟是受了苗人的蛊惑,愿意作为媒介对他下蛊。元嘉帝想起自己去世的母后,做出的决定是,这次不再追究睿王的罪责。
“儿臣懂了!”厉明昕虽然不能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谁都清楚这事和他的皇叔脱不了关系,可他没想到他的父皇竟主动帮他的皇叔脱罪,让事情到此为止。他很想质问他的父亲,为什么对睿王这么信任,这么大度,这么宽容?宽容到令他这个做儿子的嫉妒得狂。
这是一个多好的扳倒睿王的机会啊,可惜,他的父皇让他放弃。他心底非常不甘,可是他又能怎么做呢?
厉明昕从乾元殿出来,心情非常烦闷,回到东宫,天色渐渐暗下去,厉明昕一个人喝了些酒,晚风吹得人昏昏沉沉的,厉明昕接着出宫去散散心。
骑马在宫外溜达了一圈,他不知不觉的朝唐府走去。其实他若想放纵,京城东面有的是秦楼楚馆,那些楼里多的是美人陪他饮酒做乐,不过厉明昕从来就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不开心了,宁愿一个人喝闷酒,也不沾那些花酒。可是,他多希望他的身边能有一个人能倾听他的诉说,能理解他的苦闷,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唐绣瑾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厉明昕的马在唐府的后门处停下了步子,唐绣瑾这个时候正好新炼制出一种混合香水,她忘记了绿蝶背叛的不快,心情大好,出门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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