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怡知道儿子一家过来,早就换上了新装,笑呤呤地寝殿等着。
顾亦凉和李云帆一行到达迪卡宫,顾星辰因为在处理要务,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见她的父母弟妹。他们一行被洛芬带到了胡云怡的寝殿。
母子祖孙相见,气氛自然温馨。
“奶奶。”
三个孩子跟胡云怡打招呼,胡云怡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喜不自禁,“大半年没见,都长高了。”
“念念,哎哟,你这小子,是不认识奶奶了吗?也不跟奶奶抱一下。”
“宪宪这小子,跟你爸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星月?”
胡云怡向着自己的小孙女伸出手的时候,目光是慈爱柔和的。
顾星月却并没有前进一步,反是对着这样的祖母,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从小到大,祖母的慈爱和柔和从来不是给她的,在祖母的眼里,她只是一个不服管教,不懂礼数的疯丫头。
可以说,她几乎没得到过祖母的好脸色。
所以,胡云怡的慈爱让顾星月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
胡云怡看出孙女的异样,心里便越惭愧起来,她将顾星月拉了过来,“星月呀,奶奶以前做的不对,在斯国这大半年,奶奶对自己做了反醒,奶奶呀,向星月道歉。”
顾星月吃惊的望着胡云怡,她在想,是什么,让一向看她不顺眼的祖母,变得这般柔和。
还是李云帆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星月呀,奶奶跟你说话呢!”
眼前的胡云怡俨然一个慈祥的老太太,李云帆也是颇感意外,为了不让胡云怡难堪,她笑着提醒顾星月。
顾星月终于是笑了,“奶奶说什么呢,星月也是有错的。”
胡云怡便笑起来,把顾星月搂过来,额头抵了抵孙女的,以往,她总是看李云帆不顺眼,可就是人家给她生了这么帅气可爱的孙子孙女呀!
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真的很不讲理。
顾亦凉对母亲的变化也感欣慰,他早前已经从和顾星辰的电话里了解到胡云怡来到斯国后的变化,是以,对眼前的一幕并不是很意外。
一家人相见甚欢,就独差一个顾星辰,奈何,人家是女帝呀!国事繁忙,即使是亲生父母,也得等着她忙完国事才能相见。
约有半个小时之后,一袭洁白西装裙的顾星辰出现在胡云怡的寝殿里。
“爸,妈?”
顾星辰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寝殿,此时的她,已经不似那个人前严肃耀眼的女帝,而是寻常人家的小女孩儿一般。
李云帆笑着感叹“难得你见到我们还会是这副表情,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和你爸给忘了。”
顾星辰立刻搂了她母亲撒娇,“怎么会呢,妈,女儿做梦都想着你们呢!”
一眼瞧到她父亲,便又欢快地投进顾亦凉的怀抱,“爸爸还是那么帅嘛!”
顾亦凉笑意布满俊脸,双手环抱住女儿的腰身,轻拍女儿的背,“原来皇帝当久了,嘴巴是可以变甜的!”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接下来,小辈们相见。大家欢聚一堂。
夜里,几个小孩子,各自挑了自己喜欢的宫殿去睡下。
李云帆和顾亦凉睡在胡云怡寝殿的另一个房间,午夜,她被一个噩梦惊醒,尼卡目光怨毒,戴着女帝的皇冠,穿着金线织成的华丽长裙,得意地向她走过来,她说“李云帆,三十年,真的不晚。”
李云帆醒来,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尼卡,多少年了,怎的就梦见她了呢?李云帆揉揉脑袋,有点儿匪夷所思。
“你怎么坐着?”
顾亦凉醒来,见夜色下,妻子一动不动呆坐,便担心起来。
李云帆重又躺下,把身子偎进丈夫怀里,又贴了贴,才道“我刚刚梦见尼卡了,她一身女帝的装束。”
这个梦让李云帆非常不舒服,她不关心谁来当斯国的皇帝,她只关心她女儿的安危。
这个梦,会不会预示着什么呢?
顾亦凉笑道“一个梦而已,难道尼卡还能复活了不成?”
“就是有复活的机会,她也早就化成灰了,往哪儿复啊!”
顾亦凉觉得妻子是更年期神经敏感,搂紧了她道“好了,睡吧。”
“明天还要带几个孩子去转花城呢!”
李云帆在顾亦凉的安抚下,慢慢又睡着了。
转天上午,顾亦凉和李云帆带着三个孩子乘坐宫a字头的车子离开迪卡宫,第一站是政府广场。
莫菲女帝的全身塑像,仍然迎风傲雪地屹立在那里,经过的斯国民众纷纷弯身对着塑像行礼。
塑像不远处,情侣或母子在给白鸽喂食。
李云帆站在塑像下,仰视着塑像沉静面容、睿智的眼睛,回忆起白莫菲在世时的种种,可以说,她和她的母亲,没有愉快的记忆。
“看,那个就是你们的外祖莫菲女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