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子谦沉默了一下才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母亲不要因为这事跟父皇呕气了。”
赵文珊的眼中不知何时噙满了泪珠,“你父皇所做,让我想起了二十年前,他那时可以说是迫不得已,他不记得自己的婚姻成了什么样子吗?为何还要把另一个婚姻强加给你。他是忘了夫妻背离的滋味,还是他当年,根本就是心甘情愿。”
“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若真的知道我当年所受的委屈,知道我的心酸和痛苦,他又怎忍心,把这种委屈心酸和痛苦加诸于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是给他生了小皇孙的人。”
代子谦心思也变得很沉重,良久才道“我是不会娶赵慧美的,星辰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赵文珊眼中带泪的笑了笑,抬手握握代子谦的肩,“妈妈的好儿子。”
赵文珊把自己的心火说出来,心里便舒服多了,她拿起碗中的包子咬了一口,忽然有点儿反胃。
停了一下,继续吃,才只吃了半个包子而已,胃里的东西便忽然间涌了出来,赵文珊急忙用手捂住了嘴,立刻起身向卫生间奔去。
“母后?”
代子谦也腾地站起来,大步流星向卫生间方向跟过去。
顾星辰在婴儿房里,便听到了代子谦唤母后的声音,她心里陡然一突,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忙放下手中的育儿书,匆匆去了大厅。
“太子殿下怎么了?皇后娘娘呢?”
顾星辰见外殿里只有几名宫人,却不见代子谦和赵文珊便惊问。
一个宫人惊慌回道“刚刚,加国的皇后娘娘忽然要吐,太子殿下跟过去了。”
洛芬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宫女所说,脸色登时一变,三步并做两步到了餐桌前,伸手便把赵文珊吃了一半的包子拿了起来送到鼻端闻了闻。
她以为是这包子有问题,让赵文珊反胃了,或者包子被人下了毒。如果是前者还是小事,如果是后者,那就出大事了。
这时,赵文珊却被代子谦扶着走了回来。
赵文珊脸色看起来越白了几分,代子谦将她扶到沙旁坐下,顾星辰吩咐道“叫御医过来!”
洛芬把那半个包子扔进包子盘里,然后把那包子盘端了起来,“我送去化验一下,看看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成分会让人身体不适。”
顾星辰点头,“今夜膳房的人一个不准离开,化验结果出来再做定夺。”
“星辰……”
赵文珊向顾星辰摆了摆手,“不干包子的事,是我自己,可能胃口里出问题。”
所谓气大伤身,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气到了,年轻时,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新婚燕尔,丈夫便接连纳了两房夫人,她受了多少心酸和委屈,可那时年轻啊!
现在不行了,生一点儿气,这胃就抗议了。
“是我自己胃不舒服,不干饭菜的事。”
赵文珊朝着顾星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叫太医。
顾星辰关心地走过来,“母后,好好的,怎么会胃口不舒服?还是叫太医过来帮您诊治一下吧!”
代子谦也道“是呀,母后,让太医诊治一下,为您开些调养顺气的药,或许就能好了。”
赵文珊叹口气,“好吧。”
洛芬已经给御医打了电话,此刻回道“陛下,皇后娘娘,御医马上就到。”
顾星辰“好。”
代子谦扶着赵文珊去偏殿的床上躺了,顾星辰也跟了进来,并亲自端了一杯温水送到赵文珊口边,“母后,喝点儿水吧!”
赵文珊接过水杯,饮了一口,又递还给顾星辰,顾星辰将水杯在床头柜子上放了,面带担忧地站在一旁。
御医匆匆进了偏殿,今夜值班的御医三十出头的年纪,但看起来却十分沉稳。
不似外面医院的医生,御医服务的,只是皇室成员,但却责任重大,医院的医生有个开错药,诊错病的,最多通报批评、道歉、扣奖金、降级,可御医若是开错药诊错病,那便是大难临头。
虽不至于像古时一样直接掉脑袋,却也面临着牢狱之灾,是以,太医院的这些人,三十岁的像四十岁,四十岁的像五十岁,各个看起来小心谨慎像个小老头。
御医躬着身,“请问皇后娘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反应的?”
赵文珊道“就今天晚上才有。”
御医又问“就只用膳的时候有吗?其他时候有没有?”
赵文珊摇头。
御医道“臣帮皇后娘娘号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