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能不能给我一套纸笔和墨啊?”淮生对着窗边的男人小小声。
男人没有回答,而淮生也不等他说话,就紧接道,“今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胖子挑衅我,他好像是个符修还是城主儿子的跟班,明天说不定就会来这堵我,我想……”
“你想提前写好遗书?”
“……”
“什么遗书!”淮生无能狂怒,“我是看他那鬼画符也能引来天雷,我美术专业的,肯定也行。”
人生三大错觉之——我也行。
牧非檀睁开的双眼里说不清是震惊还是震撼,颇有对青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精神的佩服,连一旁平躺的飞剑也竖起来,和主人一起对自信青年投以注视。
“你们少小看我!”一人一剑明晃晃的冷漠刺痛了淮生的自尊心,让他气得跺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哪用得着三十年啊,飞剑摇了摇头,无声叹息,能活过明天都算你命大。
眼看青年的短都要炸成刺猬头,谢非檀默默地拿出朱砂、砚台、狼毫笔和制符黄纸,以及一本《初级符师制符指南》,轻轻挥手将它们放到了桌上。
“加油。”他冷淡鼓励。
“您就瞧好吧。”淮生高傲仰头,像只翘着尾巴的小公鸡,“哒哒哒”的跑到了桌边开始他的画符大业。
客房顶上的明珠静静的散光晕,照亮着这一方小天地,直到东边太阳升起,明珠才隐去光辉陷入休眠。
打坐了一夜的牧非檀起身走到桌边,看着满满一桌面的成品符纸挑了挑眉。
“唔……”趴在桌上睡着的青年打着哈欠醒来,张着的血盆大口在看到牧非檀时倏地闭上,精神抖擞地起身指了指他的劳动成果。
“怎么样,我画的好吧!”
“挺好的。”牧非檀点点头。
那一桌的黄符纸客观来讲画的确实不错,笔力沉稳,符文一笔成型,单看符面称得上是佳品,可惜其中没有一丝的灵力,和废纸没什么两样。
“你打算用这些来对付找你麻烦的人?”
此言一出,正沾沾自喜的淮生自信挺胸,“当然,我觉得两百多张符纸完全能把那胖修士打得落花流水!”
“……我很欣赏你的自信。”牧非檀拿起美人榻上的飞剑,“我们下楼,你该吃早饭了。”
“好啊。”淮生应一声,赶紧收拾东西。
客栈的早餐是免费供应的一碗白粥和两个菜包,还附带一碟小酱菜。
就着昨晚摊主夫妻送的丸子,淮生很快吃饱喝足,伸着脑袋往客栈大门外瞅,一副望穿秋水的架势。
可等了又等,依旧没个人影。
“不对啊。”他喃喃自语,“不是说这种资本大势力的走狗都是睚眦必报的么,怎么这一只这么心胸宽广?”
从下楼到现在快一个时辰,一直陪着干等着的牧非檀让淮生拿上东西跟他走。
“别啊。”淮生不愿意错过大显身手的机会,极力挽留,“说不定他是起床晚了,要不然我们去城主府找他?”
被牧非檀别在腰间的飞剑大吃一惊,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上赶着找死。
牧非檀也是皱起眉,“其实,你的符纸根本没……”
可惜不等他揭秘,青年已经一溜小跑,跑到柜台边和掌柜打听起了城主府的位置。
“……”罢了。
元景城的城主府坐落于城中最北,挨着一段护城河,占地几百亩,气派非凡。
城主府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