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侯李九龄、崔氏神情各异。
崔氏看向李青云,被他眼中淡冷一扫,便是浑身一颤,赶紧躲到清河侯李九龄身后,哆嗦着说道
“侯爷,你看老三这孩子,眼神要吃人呢,莫不是疯了,对自家人喊打喊杀的!”
李九龄面容复杂,感觉此刻的三儿,既看不透,也感觉有些陌生了。
他犹豫一二,轻声说道“青云,为父知道,以前你是受委屈了!阴寻山那厮死了就死了,但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还是……”
“家丑不可外扬?”
李青云俊脸一寒。
侯府上空顿时再次电闪雷鸣,犹如雷神震怒。
他眼中泛起幻法的涟漪,看向崔氏。
“毒妇,你倒是自己说说看,做了多少恶事!”
崔氏神情一滞,呆呆地走了出来,面容挣扎扭曲,不复平日雍容优雅之态。
“柳氏,当年柳氏被我毒死的,谁让她喜欢在侯爷面前卖弄乖巧。还有你,十三岁时溺水差点死掉,是我让阴寻山做的……”
“你熬炼阳煞有成,以后可能威胁到世麒的位置,刚好月阴宫有位上修,需要一道品质上乘的元阳之气,作为道基破境的引子,而婉儿姑娘对你很满意,便选中了你……”
“侯爷给你求了道缘牌,让你拜入枫山灵宝观那等大观,我又怕你修道入门,不想给你半点希望,就又暗中给你下了噬灵蛊……”
“我还写信,让崔星火想法子除掉你……”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自找的,你对世子之位有威胁。清河县,以后必须是世麒的,是崔家的,更是上宗的……”
“除了老三,可能有威胁的老五、老八等,我都要打压……”
崔氏深陷幻法之中,心神迷失。
她这点炼煞道行,跟李青云比起来,简直犹如蝼蚁,毫无抵抗之力。
竹筒倒豆子般,崔氏将以往一桩桩恶毒迫害,都说了出来。
堂中众人,都听得不寒而栗。
家丁婢女们哪里想得到,平日里雍容华贵的主母夫人,是这等心狠手辣的毒妇!
“母亲,不要说啦!”
李世麒忍痛大叫,想阻止崔氏“坦白”。
“呵呵,侯爷大人,这样的家丑,还要捂住掩住,说什么不可外扬吗?”
李青云冷笑。
他撤去幻法,不想再听崔氏,继续扯那些肮脏事情。
“这一桩桩的,老天都看不去!”
话音未落,雷震轰隆。
李九龄神情复杂,不再多语。
清河侯心里也清楚,自家三儿已长成,道基之威,却背负冤屈,不可能不求个道心通透。
“哎,只是河间崔氏,又岂有那么简单……”
幻法散去,崔氏也很快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一切,不由出绝望的尖叫。
“不,我姓崔,河间崔!崔氏背后,还有上宗月阴宫……”
恐慌绝望之下,她搬出自己的背景。
提到月阴宫时,她更是镇定几分,似乎有什么依仗。
“老三,你虽然很强,但月阴宫更强,敢不敢等上一等!”
崔氏拿出一道符箓,朝天上弹出,符光炸散,须臾消失在雨幕。
李青云眸子越冷淡,看着那道符光远去,却没有将其打散。
他能感应到,崔氏这道救命符,去的是何处。
那是城外二十余里外的拜月观!
“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上门,自以为是……”
数息后,两道窈窕白影破开雨幕,度极快,转眼便掠至侯府大门檐下。
众家丁护卫不由眼前一亮,但随即纷纷低头,不敢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