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水果的动作顿了顿。
郎轶秘密出京,知道的人极少。
但姜芙因为有小爆的提醒,所以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他这一次是亲自去解决马匹问题。
郎轶率队,偷袭了瓦剌的一个马场,不仅带回了几百匹马,连养马官都给抓回来了。
他提前选好了一大片草场,就把这些马安置在那里。
此外,郎轶还派人在江淮一带购买马驹。
司礼监在江南也有人手,郎轶特地派了一个干儿子过去,就负责应天、太平、镇江、庐州、凤阳、扬州六地的养马事宜。
在本朝之前,这些地方的百姓也都给朝廷养过马匹。
但最后都因为百姓负担过重,朝廷剥削太狠,而不得不宣告结束。
这一次,郎轶直接给负责的各级官员下了死令,绝不许他们横征暴敛。
马匹在古代战争中实在太重要,也太稀缺了。
骑兵对步兵,那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戮。
且一个骑兵又要配备好几匹马,一旦开战,对马匹的质量和数量都有一定要求。
郎轶可以被人骂作奸佞,但他绝不容许鞑虏践踏大好河山。
一路快马加鞭返京,几乎全程无休,不过这一来一回也花了郎轶不少时日。
“回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他。”
姜芙丢掉手里的小叉子,不吃了。
入夜,郎轶果然出现在坤宁宫寝殿。
姜芙丝毫也不意外。
“郎大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见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郎轶冲她微微笑了笑:“如果娘娘不希望臣走,那臣等天亮了再走。”
姜芙:“……”
妈的,我是这个意思吗?
她勉强压下火气:“郎大人,于贵妃等人有孕,你可知道?”
郎轶是在万寿节前一晚离京的,故而姜芙才有此一问。
忽然想到什么,她斜眼看向郎轶,有点嘲讽:“这世上也有郎大人控制不了的事情吧,比如女人生孩子。”
郎轶拱拱手,语气谦逊。
“宁嫔,哦,应该是宁妃了,她的确知道自己有孕。但于贵妃并不知道,她月事不准,而且刚怀孕一月有余。”
姜芙愣住:“你早就知道?”
连于贵妃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郎轶却知道。
好可怕!
郎轶挑眉:“暗中绊住宫女的,是臣安排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文贵妃和姜萍出风头,所以安排了这场意外。
当然,如果于贵妃和宁妃运气不好,当场小产了,那也只能怪她们自己没福气。
姜芙一听,不敢再问。
她摆手,示意郎轶赶紧走。
这厮太可怕,她不想知道更多的秘密了。
但郎轶并不肯走。
他还有话要问姜芙:“臣听说,皇后娘娘很是疼爱邕郡王?”
姜芙扶额,她这段时间听到了不少从翊坤宫里传出的闲话。
说是她优容邕郡王,肯定有所图谋。
现在连郎轶也跑来问了,估计外界的传言已有甚嚣尘上的趋势。
“一个孩子,几块点心而已,你们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姜芙无奈地看着郎轶。
闻言,郎轶顿时酸得不行。
“而已?那娘娘何不给臣几块点心,也让臣垫垫肚子。臣今天巳时一刻进得皇城,一进宫便在御前伺候,别说晚饭,连午饭都没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