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几个蠢货眼红去吧,一个个自诩聪明人,其实根本看不清楚形势,居然还在私下里巴结文贵妃呢,简直笑掉大牙!
待到七月,老天依旧不赏脸。
好在朝廷的第一批赈灾粮终于送到,旱情最为严重的几个州县都在城门口施粥。
虽然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起码没有饿死人的情况生了。
不少流民听说了,也纷纷掉头往回走。
这世道,人离乡贱,百姓普遍安土重迁,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
没过几天,原本几万人的队伍少了十之二三,剩下的也大多都是老弱病残。
他们也想回乡,奈何老的老小的小,实在走不动了。
领头之人不禁恨恨,指望这群人成事,那是做梦。
偏偏之前还答应了不会让大伙饿死,现在每天光是米粮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
一时间,暴民内部矛盾重重。
他们和朝廷军队刚一交手,便溃不成军,被打得四散而逃。
一少部分更是涌入乡村,逃向山林,指望着能躲过风头,以后再找机会。
至七月底,赈灾工作有序进行,暴民也被镇压。
朝堂上下包括皇帝本人在内,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翊坤宫那位让小厨房做了汤,亲自送去御书房。”
宫女在姜芙耳边轻声说道。
姜芙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呷了一口茶,若有所思:“文贵妃的哥哥很多年没回京了吧?”
宫女答道:“是,文将军驻守边关,无召不得回京。”
原着里,就是文成丢了城池,但他本人被闻讯赶来的援军所救,安然无恙。
姜芙用手指轻叩着光滑的桌面,细细思索。
如果文成并不是技不如人,而是故意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呢?
一座城,换来和瓦剌的一次合作……
对文家人来说,这买卖不亏!
“娘娘,您看,我们要不要也做一些点心,给陛下送去?”
宫女迟疑道。
姜芙摇头:“本宫还在守孝,何况后宫不得干政,陛下如今为了政事夙兴夜寐,我们万不能打扰。”
她又吩咐道:“传下去,就说这是本宫的意思。”
连她这个做皇后的,也只在一个月前送过一次饮子,平时都只是差人过去问安。
文贵妃一个妃子而已,好大的脸,竟然亲自披挂上阵,跑到书房去邀宠?
很快,皇后的口谕下达六宫。
与此同时,文贵妃被赶回来的消息也犹如长了翅膀一样,在宫庭内已经传开了。
“还拎着干嘛,给我倒了!”
文贵妃看见宫女的手上还拎着食盒,她一把夺过来,将里面的汤盅取出,用力砸在地上。
汤汤水水洒了一地,还有不少溅在她的裙摆上。
“让本宫知道是哪个小人在陛下面前多嘴,本宫非剐了他不可!”
文贵妃面色狰狞,看着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汤盅,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宫女劝道:“娘娘别生气,陛下只是在气头上而已。”
文贵妃怒不可遏:“我能不生气吗?他居然骂我,我进宫伺候了二十年,就因为一道折子,陛下竟然不顾我的脸面!”
她又抓起一个梅瓶,狠狠砸了,犹不解气。
“哥哥在北地吃苦受罪,不过是一些银子,拿就拿了,有何不可?竟敢弹劾哥哥,实在大胆!”
文贵妃猛地一拍桌子。
再一想到司礼监那边竟没有压下去,任由这道折子送到了皇帝面前,她就恨不得马上把郎轶叫过来,把他臭骂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