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秋雨怕赌鬼在套自己的话,他索性就继续装下去:“杜哥哥,什么装啊?”
赌鬼笑着道:“我的错,竟然冤枉我们秋雨了。”
舒秋雨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咬咬牙,假装生气:“就是你的错……”
赌鬼也没介意,他道:“这世道啊,最难看懂的,就是人心,鬼杀人我倒是没见过,但人吃人我却见过不少。”
舒秋雨没出声。
赌鬼道:“二殿下注定是西岭未来的王,这是我年轻时,偶然听到一个会预言的吸血鬼说的话。”
“但当他说完这句话后,第二天就死了,尸骨无存。”
舒秋雨愕然。
“所有人都在好奇我们的主人到底是谁,自然也就有无数人往我们这里安排卧底,”赌鬼继续道,“其实,我也挺好奇我们主人到底是谁,但真正知道的,恐怕只有欲鬼。”
“秋雨,如果这次你能出逃,就不要再回西岭,回到二殿下身边了。”
舒秋雨手指微微颤抖着。
“我知道你经历的一切,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的一生,都在被人利用当中。”
舒秋雨声音陡然干涩起来:“你什么意思?”
赌鬼淡笑着:“不装了?”
舒秋雨:“既然知道我在装,为什么不一早揭穿?”
赌鬼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移话题,道:“二殿下宫殿素来防守严密,6桉抱着一个大活人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怎么可能没有人现?”
舒秋雨揪着他衣服的手忽然一僵。
“能让人失去记忆的,除了未期草,就只有我的赌注,”赌鬼悠悠地诉说着,仿佛在说什么家常便饭一般,“二殿下在西岭生活了几千年,怎么可能不知道?”
舒秋雨脑袋忽然空白一片。
他记得那天他还问宋胤,在西岭,有谁会抹除记忆,宋胤明显犹豫了一下,才说了一句,不清楚。
舒秋雨手指微微颤抖着,他下意识地辩解道:“可能,他真的不知道呢?”
“若是普通人说不知道还能相信,但是二殿下是上位者。”
赌鬼语气虽然淡淡的,却宛若利刃出击,劈开了舒秋雨所有的幻想,残忍地将真相摆在他面前。
“或许殿下真的爱你,但利用你,也是真的,”赌鬼别过头,眼神温柔地注视着舒秋雨,继续道,“我对喜欢的人,从不撒谎,也从不利用……”
舒秋雨没注意到,他脑袋浑浑噩噩的,全身冷,半晌,才哑声道:“你们是一直要挑拨离间的,我怎么可能会信你们……”
赌鬼苦涩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道:“二殿下怕我们口中的主人对半西岭人别有用心……这样说吧,二殿下身边有个谋士,那谋士从未露过面,却能协助二殿下摆平一切事情,如果不出所料,利用你来推断那个主人是谁,也是他出的主意。”
“你只有短短一生,而二殿下却拥有漫长的一生,他大可以等待你的转世,而不是将精力放在现在的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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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至。
赌鬼坐在舒秋雨旁边,看着外面的大雨,感慨万千:“好久没见着这么大的雨了。”
舒秋雨注视着雨帘,下意识地伸手接雨,却被赌鬼一把拉了回来:“感冒了可没有药,这荒郊野岭的,找草药都难。”
舒秋雨默默地抽回了手。
赌鬼也没在意,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坐着,直到外面雨停。
赌鬼道:“走吧,有人来找你了。”
舒秋雨愣愣地抬眼,就看见卫辰一脸警惕地看着两人。
金色的翅膀拍打着,他就这样悬在半空中,问:“舒秋雨,他怎么在这?!”
舒秋雨起身,他把湿透地鞋子拖到一边,直接赤着脚走出了山洞,到洞口时,他忽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赌鬼。
赌鬼笑眯眯的,他站了起来,再次尝试拉了一下舒秋雨的手,舒秋雨没有拒绝。
赌鬼道:“我以我自己名义起誓,你一定会逃出去。”
刚从天上落下来的卫辰身体瞬间僵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赌鬼,却见赌鬼握着舒秋雨的手,虔诚地吻了下去。
一吻落下,法术生效。
片刻之后。
卫辰将打晕了的赌鬼放在墙上靠着,然后看向舒秋雨:“走吧,这下不急了,就算这里爆炸了,我们都逃的出去。”
他背起舒秋雨,飞了起来,道:“这赌鬼跟你什么关系?竟然用血誓保你出去?”
舒秋雨问:“什么血誓?”
“就是拿自己的命来赌,”卫辰道,“你若出不去,他就是死路一条。”
你若出去了,那他就法力尽毁。
但这种誓言,出不去的概率等于o,出去后,受保护的这个人,还能够自行使用赌鬼的法术,天然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