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胤撩开他额前湿透的头,忽然有种委屈:“明明该气的是我,我都气成这样了,你还哭了……哭的是你,心疼的却是我……”
舒秋雨眼眶酸酸的,他别过头,几乎是有气无力,道:“把我的手松开。”
宋胤沉默着不说话。
舒秋雨抿唇,忽然自暴自弃起来:“不松也行,你帮我把腰带抽走。”
宋胤低头,听话地抽走了他的腰带。
“这种粗布衣服……”宋胤深呼吸一口气,“为什么宁愿在这里过这种日子,也不来找我?”
舒秋雨没搭理他:“继续脱。”
宋胤解着他的衣服,直到露出了里衣,也就是最后一件衣服。
里衣很透,宋胤是西岭最尊贵的吸血鬼,眼神也是极好的,他几乎是一眼就看见白色的里衣下,那深深的疤痕和未消的牙印。
宋胤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舒秋雨:“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掀开那一层衣服,答案就在里面。”
天气依旧阴沉沉的,昏暗至极,何况还是一大早上,最后的一个星星还未落下,周围都暗沉沉的。
舒秋雨能清楚地看见墙上的人影,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他看见那搭在他系带处的指尖颤抖着,似乎想解开,但还是退了回去。
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一下子拉开了系带,衣衫瞬间散了下来,舒秋雨明显感觉到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抖动着。
下巴被人转了过来,宋胤眼眶湿润起来,他几乎是努力克制着自己,哑着嗓音道:“到底生了什么?”
舒秋雨嘴唇抖动着,他抬眼看着宋胤:“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宋胤,那天我走到了梅花林的尽头,你父王派来的侍女,一直在刺激着我,我心态崩了,就误闯出了梅林……”
“秋雨……”宋胤看着他身上交错的牙印和疤痕,心痛地难以表达。
“你知道吗?外面真的好黑……”舒秋雨崩溃地哭了起来,“他们都咬我……”
“秋雨……”
宋胤抱着他,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沾湿了舒秋雨的脖颈,他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对不起……”
“他们拉着我的手,啃着我的手腕,喝着我的血……我想反抗,可我反抗不了……”
“不说了,我们不说了,对不起……”
“他们还脱我的衣服,咬我的腿,还拖着我……我真的好疼……”舒秋雨几乎是边哭边说,他无助地回忆着那段过往,忽然一口咬住宋胤的肩膀,死死不松口。
宋胤没出声,任由他咬着,但咬了一会儿后,却忽然现了不对劲。
“秋雨?”宋胤掰过舒秋雨的面颊,就见他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着,仿佛要断气一般。
“你怎么了?”宋胤翻身下床,无措地碰着他的面颊,“你别吓我啊秋雨……”
舒秋雨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张了张嘴:“药……”
“什么药啊?”宋胤摸着床头,忽然看见舒秋雨手心松了一下,一瓶白色的药罐就掉了下来。
“这个吗?是这个吗?”宋胤一把拿了过来,急促地问道。
舒秋雨艰难地点头。
下一秒,一粒药就塞进了舒秋雨的嘴里,紧接着,就是那清凉的水。
“秋雨,怎么样,好点了没?”宋胤拉着舒秋雨的手腕,看着舒秋雨渐渐平复了呼吸,但提到嗓子眼的心却从未下来过。
他摸了摸舒秋雨的额头,感受着他的温度。
舒秋雨缓了缓,别过头,有气无力:“别摸了。”
宋胤扯过被子给舒秋雨盖好:“怎么样?”
舒秋雨闭着眼睛,汗水几乎湿透了衣服,他哑声道:“牙印的事情……”
宋胤一把捂住他的嘴:“我们不说这个了,不说了……”
药物几乎都是有副作用的,而副作用就是会让人昏昏欲睡。
舒秋雨是知道这个药的副作用的,他想说话,但偏偏嘴又被捂住了,只得张嘴咬着他的手心,但宋胤眉毛都没眨一下,任由他咬着。
“我带你回去,”宋胤低声道,“带你找巫医好不好?”
舒秋雨摇着头。
宋胤假装没看见,他上前解开舒秋雨的双手,随意系了一下,就连人带被一把抱起他。
舒秋雨几乎是昏昏欲睡,他看着宋胤,努力摇着头:“我不回去……”
宋胤吻着他的眉心:“乖一点,找完巫医,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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