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舒秋雨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掺杂着恐惧与坚定,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顾其瞻,顾其瞻一愣。
下一秒,舒秋雨惊恐而强装镇定的声音响起:“风吹的,微风。”
顾其瞻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微表情变化,道:“什么意思?”
“我看到了,书和被风吹下去的,我动不了……”
顾其瞻还在思考着他的话,然后就听见舒秋雨无助而弱小,可怜而可悲的声音。
他说:“我好冷……”
舒川泽来的时候,顾其瞻正在整理笔录,见舒家大少爷来了,顾其瞻就放下了笔,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舒总。”
舒川泽也不废话:“我来接我弟弟。”
顾其瞻指着里面的那扇门,道:“直走就可以了。”
舒川泽没有在搭理他了,径直走到里间,顾其瞻下意识地就想跟过去,却被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拦住了。
那助理微微一笑:“顾警官,我们舒总有事要我问你,还请你配合。”
顾其瞻冷冷一笑,随后不再说话。
舒川泽到的时候,就见他弟弟正低垂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地面,不一言,周围的灯光衬得他周围更加清冷孤寂。
他拍了拍舒秋雨的肩膀,后者被吓一跳,猛地抬起头来,见是舒川泽,舒秋雨的鼻子开始酸,眼泪开始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带着哭腔道:“哥。”
舒川泽心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把他抱在怀里,小声安慰道:“不哭了,哥来了,来带你回家了……”
舒家老宅。
舒澈坐在沙上,半眯着眼睛,手指不停地摩擦着拐杖,而一旁的舒夫人则是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一串古老的佛珠不停地被转动着,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像是在求神拜佛保佑平安。
一旁的保姆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舒川泽就拉着舒秋雨走了进来:“爸,妈。”
舒秋雨跟在后面,也低低地喊了一声。
舒夫人连忙跑到他的面前,前前后后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伤后,才松了口气,随后摸了摸舒秋雨的脸颊,心疼道:
“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啊?要是为难你了,就跟妈说,妈这就找人帮你去……”
正坐下来的舒川泽顿了顿,随后端起了保姆送过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眼中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舒秋雨连忙道:“妈,我这不挺好的么,一点事都没有,不信,你看。”
说完,就当着她的面转了几圈,伸手扶住他妈的肩膀,道,“妈,你……”
“哎呀,这手怎么受伤了啊?!”舒夫人眼尖,一眼就看见舒秋雨受伤的手指,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埋怨道,
“这怎么回事啊?!秋雨,来,妈妈帮你处理一下。”
舒秋雨没办法拒绝,只好跟着他妈上了楼。
见两人走后,舒川泽看了看舒澈,道:“爸,秋雨他……”
“什么都别说了,先准备准备吃饭吧。”舒澈敲了敲拐杖,沉声道。
舒川泽点点头。
是夜,天空就像被人泼了黑漆一样,不见月亮,不见星星,只有满天的烟花爆竹,美也只是一瞬间,消失的,却是那么快。
舒秋雨吃完晚饭后,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床边,盯着外面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默默地拉上了窗帘,却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一道黑影迅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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