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谋士梗着脖子说道:
“成大事者,总是要舍小义。”
“小义?你说尽孝是小义?”
邝老将军气得重重的一拍桌子:
“你来是为他说话?这种人,你还奉为主?连他的母亲都能舍,你呢?你不知道你现在连小义都不是么?”
邝老将军虽说人老,却并不糊涂。谁是什么样的人,他明白得很。
眼前这位,来就是劝降自己,但他不知道他就是被舍的那个小义么?
邝老将军冷冷的哼一声道:
“不管是镇南王,还是纪王爷,就算他们再是有错,到死,他们都有一点守着,那就是守君。镇南王有多次机会称帝,他没有称。纪王爷的洛州富饶,在大兴大乱时,他要是称帝,会有很多人跟随的。”
“但他们都没有。他们各守了一方,在那些年,那种环境下,他们也算是保全一方的百姓。”
“他们为人上,总还是会给自己留下点脸面,而你奉为主的纪世子,或是现在的三公子,都做了些什么?”
“同是年轻一辈人,你看看现在的大兴的摄政王,他又做了些什么?什么叫大义小义的,你是真的明白吗?”
“报!”
邝老将军不想与这许谋士多说,刚才同意见见他,是因为儿子说与他相识一场。
而且儿子说这人其实很有心计,可是现在看来,他连一些基本的做人的道理都不懂。真要做一个名士,最少要奉一个值得奉的主啊,没有这样的主,自己那怕隐居埋没了也不能去奉一个坏了自己名声的主啊。
正说着,小兵进来报。
邝老将军随手一挥道:
“说!”
小兵还没说,许谋士却是腿软了。
人家报军情,不让自己避开,那就是说,邝老将军就没打算让自己离开了。
“报将军,苏将军今天带兵临城下,城里没有回应,一刻钟后,城门打开了,城墙挂出了十四个人头。南宫会的当中,其他的都是他的部下中的各位将军。现在整个仓南县城被苏将军拿下了。”
邝老将军大笑一声:
“好!终于又把一个地方收回来了。”
许谋士一听就知道完了,看来是二公子败了。
小邝将军却是听得热血沸腾:
“爹,那我们要不要进攻河梁县。”
河梁县与仓南县原都是镇南王的地界,后来二公子守了仓南,河梁就是现在的吴州与仓南间的边界了。
而邝老将军的军队现在就扎在河梁县的边界地盘上。
那边成事了,这边要不要趁这个机会一鼓做气拿下河梁,然后邝家军就可以一举进入吴州去。
小邝将军的想法很好,但老邝将军却笑道:
“不用,我们就扎在这里,以后我们不用背腹受夹了。我们是大兴的兵,得听朝堂的指挥,他们说打,我们就打。先把这地儿给守好了。”
没能主动去出击,小邝将军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以为这一趟出来最少可以立点军功,没想到就直接快马加鞭的赶到这里,只遇到一点点阻击都被前锋营的给打退了。
他们倒是顺利到了,但小邝将军没过瘾啊。
老将军可不管儿子的那点儿小心思:
“你,把他和他带来的人押起来,直接送回京城给摄政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