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送走时公子?那烟雨楼怎么办?”锦霜不由问,不知为何,心里空空落落的!
朝颜抓起她的手,温声道,“这也是我给你传话来见我的原因,锦霜,从现在起,烟雨楼由你接管!我走后,你若遇到难事,便找霁寒商量着来,莫要一个人扛着!”
霁寒回到洛家,以后自己不在锦霜身边,他也能够利用自身权势,护着锦霜,不让锦霜受人欺负。
朝颜交待完一切,锦霜和霁寒心里都不好受,特别是霁寒,他压根不在乎‘洛小侯爷’这个身份,只想追随小姐!
小姐去哪,他便去哪!
可是……
他不能走,自己若走了,锦霜一人留在南虞,小姐会不放心。
尽管厌恶武成侯府,他也要留下,守住小姐在乎的人!
两人离开时,各自心事重重的样子,朝颜都看在眼里,甚是无奈!
人生很多事,不由己!
不是事事都能如意!
她尚未和萧怀珏说斋会一事,萧怀珏下朝后就因这事而来,先是关心她的手伤,才说正事。
“初棠,你昨日不是说未央宫闷?正好,后日普陀寺有场斋会,我会在那里礼佛三日,为天下祈福,你可愿意随我同去?”
这事还是礼部尚书提出来,因着朝颜身子不适,萧怀珏本意不想去,奈何礼部尚书固执,说礼不可废。
朝颜倚靠在窗前,望着庭院里飘摇的树枝,几片泛黄的叶子随着旋风飘向远处。
不知不觉中,已是入秋!
细细算来,从玄沧到南虞,已过去小半年!
听得此言,她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端坐着的萧怀珏。
他今日一身玄色便衣,身上那股子冷冽之势荡然无存,端的是温和!
似乎自打登基后,他便爱穿玄衣,上朝时,满身帝王之威,回到未央宫面对她时,又似一个面对心爱之人的寻常男子。
“好!”
她应了声,萧怀珏欣喜之下,激动的抓起她的手。
“我本以为你不愿同我去,留你一人在宫里,我又不放心,想好了诸多说辞说服你……”
萧怀珏忍不住欢喜,“初棠,我……”
音未落,朝颜漠然抽回手,“你若无事,去忙你的,我累了,想歇会!”
尽管朝颜冷漠的不行,萧怀珏心中仍旧是喜的!
只要她愿意待在自己身边,他终会捂热她的心。
“那好,你歇着!”
他起身,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想说什么,却见得她又看向窗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见风中摇曳的花树。
花已凋零,叶已枯黄,才惊觉是秋!
目光落回那张清冷的侧颜上,他道,“初棠,这两日我有朝务处理,无暇来看你,我已吩咐孙太医,早晚来给你诊个平安脉,你若是想见我,差人去勤政殿唤我!”
风从窗外吹过!
她默不作声!
待身旁没了他的气息,脚步声消失在庭院里,她方回头,目光落在那个古朴精致的锦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