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央宫出来,萧怀珏转道去了太医院,宫侍摸不准陛下的心思,也不敢多问。
萧怀珏的出现,引得太医们胆战心惊,碾药的,煎药的,整理药材的纷纷起身跪迎,还以为是朝颜出了什么事。
“指挥使和霍姑娘是否来过?”萧怀珏扫视着偌大的太医院。
孙太医刚回来,并不知晓,倒是旁边的另一位太医答道,“回陛下,指挥使和霍姑娘来过,是微臣接诊的,二人刚走不久!”
听此,萧怀珏心中的怀疑,才彻底打消。
去未央宫那时,萧怀珏后知后觉回味过来‘霍思思’身上有熟悉的药味,又听得宫女说朝颜睡了一整日,闭门不出,便怀疑里边的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也许,霍姑娘身上的药味是在未央宫沾染上的,他刚才所见到的人怎么可能是初棠?
幸好朝颜及时换出霍思思,司空宴又带着霍思思跑了一趟太医院,否则朝颜偷偷出宫一事,瞒不住萧怀珏。
回寝宫的路上,霍思思看着身旁的男人,几次欲言又止。
司空宴目视前方,两人之间保持着些许距离,他好像没注意到霍思思有话要说的样子,专心走路。
直到霍思思要进宫院时,司空宴才说,“霍姑娘,你是不是有心事?”
“啊???”霍思思僵了僵,有些不知所云。
司空宴难得温声解释,“你刚才看了我一路!”
霍思思,“……”
她脸颊霎时一红,那娇羞的模样落进司空宴眼中,饶是他铁血冷情,心也随之动了下。
何况霍思思本身就是那种长的温婉娇柔的女子。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司空宴是个男人,如何会不动心!
只是很快,那异样的心绪便被他压下,他深知眼前人,不是他能肖想的。
“我……”霍思思吞吞吐吐,有些不敢看司空宴,“指挥使知道我掩护楚姑娘出宫,为何没有向陛下揭我们?”
霍思思真正想问的是,司空宴是不是对朝颜有意,否则如何会帮朝颜?
毕竟,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但,霍思思说不出口,她没有立场去问指挥使的私事!
然而,霍思思那点小心思,司空宴岂会看不出来?
“我帮楚姑娘,是念在之前的交情上,并无它意!”
霍思思微愣,没想到司空宴会解释。
倏地对上司空宴的目光,明明那目光很淡,霍思思却仿佛被灼到了心头,慌忙道,“我先回屋了,天快黑了,指挥使也该回家了!”
“对了!”霍思思正要走,又是顿了顿,看了眼司空宴脸上的伤,“太医说你身上有伤,伤口不宜碰水,不宜食辛辣,每日需按时换药,指挥使别忘了!”
不等司空宴应声,霍思思埋头冲进门。
司空宴身子微僵,头一次被女子关心,尤其是她的关心,说不清什么感觉,但向来冷淡的眼底却染上一抹笑意。
…………
天色渐黑!
宫女掌了灯,朝颜便命她们退下,没有留人伺候。
偌大的寝宫,除了自己,冷冷清清!
她向来也习惯了冷清,只是如今,眉眼间多了一丝忧愁。
只要想到晚霞时分,司空宴带自己抄近路回未央宫时,说君墨辞负伤,不知所踪,朝颜便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