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这里有机关。
朝颜连忙摸索四周找机关,最后摸到书架一侧的书有些不对劲,轻轻一按,那几本书竟凹下去。
随之有声音响起,便见那画像移动到一侧,一个不大不小的暗格显现出来。
没有丝毫犹豫,朝颜连忙走过去,就见到一等密函,同时还有一个明黄色的东西。
她的手刚碰到密函,外头突然传来声音。
“侯爷,老奴刚才看二小姐没怎么动筷,似乎有心事!”
徐伯语气含着些许担忧。
“芷儿这孩子向来心高气傲,经此一遭,心性难免会变,等她休息一阵子,兴许便好了。”
定安侯说着推开门,一只脚刚要踏进去,忽地一滞,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漆黑的书房。
刚才那一瞬,他分明察觉到书房里有别的气息,怎么消失了?
“侯爷,怎么了?”
见定安侯突然停下来,徐伯有些奇怪。
定安侯皱了皱眉,“没什么!”
他提步进去,徐伯跟在后头,谁也没现左侧的窗户外面,一个人影紧贴着墙壁。
夜色很浓,朝颜又敛去一身气息,很难被现。
油灯闪烁,照亮整个书房。
徐伯吹灭火折子,走到书案前,“侯爷,老奴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定安侯走到书案后坐下,不用徐伯说,就道:“你想说朝颜?”
徐伯愣了愣,很快又回神,“是,刚才,赵姨娘和小公子未去用膳,是因小公子身子有伤,行动不便,赵姨娘需要照看,可大小姐……”
徐伯叹了口气,“大小姐不去,多半心里不好受。
侯爷,大小姐虽出生天降异象,可未必就是灾星,那双血瞳,也是有原因。
既如此,大小姐的待遇该同二小姐一般,无差别。”
定安侯怔了怔,明白徐伯的意思了,“你觉得本侯偏心?”
徐伯不语,定安侯苦笑了声,“芷儿自幼在本侯身边长大,本侯确实要疼她更多些。至于朝颜……
她不在本侯身边长大,自然与本侯不亲近,倘若她愿意收敛那身刺,本侯又何尝不愿同她父慈女孝。”
窗外的朝颜一脸淡漠,定安侯这些语重心长的话,掀不起她半点情绪。
对楚芳芷是宠着,护着。
对她,却指望她孝顺,听话!
呵!
天底下岂有这等两全其美的好事?
她不是愚孝之人,这样的亲人,她宁愿不要。
定安侯又叹了口气,想到朝颜那身逆骨,就头疼。
他拉开书案下的抽屉,伸出手想拿书时,忽地愣住。
抽屉里的书放的很整齐,便是旁边的宣纸也整整齐齐的。
问题就在上面这本书的位置不对,应该在下面才是。
定安侯眸色深了深,再次扫了眼书房,没什么不对劲的,可突然,他目光落在敞开着的窗户上。
“侯爷?侯爷……”
见定安侯愣,徐伯唤了几声。
定安侯连忙收回目光,将抽屉关上,什么也没拿。
“本侯差点忘了,今日给芷儿买了一架新琴,尚未给她!”
“???”
徐伯愣了愣,“侯爷,您……”
“走吧,去看看芷儿,把琴给她。”
定安侯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书房。
徐伯反应也快,“好,老奴这就去库房取琴。”
两人很快没入夜色中,书房里的油灯未灭,仍旧闪烁着。
朝颜趁机翻窗进去,没有任何犹豫,打开机关,取走暗格里的东西,匆匆离开。
然而,她一走,原本走了的定安侯和徐伯突然从夜色中走出来。
“侯爷,刚刚那个人是……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