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轻晃,谈笑间运筹帷幄。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平王一时间惊骇不已,下意识抓住沈父质问,甚至胡乱猜疑,摇晃着沈父,“是你、是不是和她联手设计害本王?!”
沈父的手臂被他抓得疼,但也只能忍耐住痛意和心底的慌乱安抚,不知是在给平王壮但还是给自己壮胆。
“王爷勿慌,她没倒下又如何,如今我等重兵包围这里,她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不管怎么样,杀了她就是!”
“是、是,没错!”平王剧烈喘息着,凶狠地瞪着姒灼等人,挥手下令,“给本王上!杀了窃国暴君!”
“杀——”
士兵高举兵器往前冲,平王也拿起了剑。
只是他们似乎没注意到,方才在旁边安抚教唆他们的沈父,却趁乱悄然后退。
他又不是平王那个好忽悠的傻蛋!
女帝好好的,沈华也没事,他们都不慌不乱,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计谋败露,将计就计!
自己被沈华坑了一把,被反算计了!
当务之急,自然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至于平王,人这么蠢,活着当不上皇帝没意思,就给他当挡箭牌吧。
沈父向殿外逃去,背脊一片冷汗,心乱如麻,就要退出寝宫时。
寒光一闪,一把利刃横在他面前。
“沈尚书令,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入目之人一身盔甲,火光在铁甲上流转成寒芒阵阵,抬头一看,赫然是云大将军!
“你!”
沈父大骇。
在看殿外,一地尸,整整齐齐的云家军将这里层层包围,平王的私兵和禁军早已溃败。
平王一党,再无回旋余地。
完了。
彻底完了。
沈父瘫软在地,颓然绝望攀上心头。
“她一个女子,还暴戾恣睢、荒淫无道,有什么值得你们忠心的地方?!”
沈父不甘心地怒视云大将军。
云大将军沉默须臾,看着沈父,脸色一贯平静,带着几分征战沙场的冷肃。
他边让人绑了沈父,边开口说着。
“陛下如何,天下看得见。”
“以前也就罢了,许是大彻大悟,遣散后宫,停修行宫,崇尚节俭,关心民生,兴修水利,宵衣旰食……”
“早朝再没有一日空过,荒唐事再没有一次做过,北方大旱,陛下捐了一个私库,边疆寒凉,衣食军饷从未短缺……”
“如此君主,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承认以前是不满意。
但这几个月来,女帝的种种改变,他看在眼里,再无不满了。
“她是女子!”
沈父不敢置信地瞪着云大将军,他简直无法理解,一个八尺男儿,怎么能忍受对一个女子卑躬屈膝!
云大将军蹙了蹙眉,“那又如何?”
“古往今来,女子称帝也不在少数,只要在其位,谋其事,将这个位子坐好了,女子又何妨?”
“你!”沈父觉得他简直被灌了迷魂药。
“退一步说,如今除了她,还有谁能顶上这个位置?”
“平王?嗤,拉倒吧。”
“他连自己那块封地都治不好,还想治天下?北方春旱最严重的地方,就是他的封地。”
“可是,他有什么表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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