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鹤瞪大了眼睛,但旋即便明白了李寒窑的意思。
“那、那寒窑哥你跟我来吧……”
项天鹤吞吞吐吐,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
“寒窑哥,我家很穷,没什么可以招待您的,您不要介意。”
……
几番辗转之后,李寒窑跟着项天鹤走进了一个老旧的居民楼。
这个居民楼经过岁月的洗礼,墙面上已经是一条条开裂的“皱纹”。
一栋栋楼紧挨着,像一位位佝偻的老人在摩肩擦踵,说是“鸽子笼”可能都有点保守了。由于楼与楼的距离太近,这里住户们的采光极差,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潮湿的腐烂味道。
走进大门之后,二人又进入一个狭窄的过道,过道中间有各种各样的垃圾,鱼肠、猫粮、塑料袋、生菜叶……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菜市场。
滴滴答答,
过道的上面,晾晒着各种各样的老式内衣。内衣还在滴水,水滴顺着屋檐滑落,滴落在李寒窑的头顶。
因为没有空调,邻居之间大多都开着门通风凉快。
这种贫困的生活,让大家彼此之间没有太大的避讳。炒菜声、洗衣服声、夫妻吵架声、教孩子做题声……各种噪音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看到这种生活状态,李寒窑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知名电影,里面有一个贫民窟,叫“猪笼城寨”。
眼前这个居民楼,和“猪笼城寨”不遑多让。
项天鹤带着李寒窑在楼道里左转右转,来到了五楼的一户家门口。
随后,项天鹤把手伸进门口地上的鞋子里,从里面拿出了一串钥匙。
咔啦啦——
扭动钥匙,门被打开。与此同时,客厅里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
项天鹤有些惊讶的自言自语:
“家里来人了?”
李寒窑看到,客厅中央坐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西装革履,夹着一个公文包,形象干练。
而男人的对面,坐着一个满头银的老妇人,老妇人的瞳孔呈青白色,双眼无神,似乎是个盲人。
李寒窑猜测,这应该就是项天鹤的奶奶了。
而那位西服男子,在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表情略显惊慌。只不过在看清是两个少年之后,他又迅镇定了下来。
“奶奶,我回来了!”
项天鹤蹲到老妇人腿旁,忍不住问道:
“这位叔叔是……”
“你应该是项天歌的弟弟吧?”
没等老妇人回答,西服男子率先笑着开口。
他说话的同时,递给项天鹤一张名片。
项天鹤目露狐疑的接过名片,正反面反复查看,虽然看不懂,但也装出能看懂的样子。
西服男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是这样的,虽然岚山中学给了你家赔偿金,但还有很多责任细节没有划分好,而且你哥哥的尸体目前还没有找到,这些问题我都要了解一下。”
西服男子揉了揉项天鹤的头,语气温和道:
“这些事情与你们小孩无关,去玩吧,我只需要找你们的法定监护人,也就是你奶奶,了解一下情况就可以了。”
项天鹤明显也是没见过这场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他略显怯懦的扯了扯奶奶的衣角。
奶奶则是慈祥一笑,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拍了拍一旁李寒窑的胳膊,咧开嘴笑道:
“乖崽,人家就是和奶奶聊聊天,你进屋写作业去吧。”
这下李寒窑可以确信了,这个奶奶应该确实是一个盲人。
于是,项天鹤便带着李寒窑去了自己卧室。
……
项天鹤的卧室很狭小,里面只放着一张上下铺。
一看这张上下铺,李寒窑就知道,项天鹤和项天歌肯定共用这一间卧室。
“有点挤,寒窑哥你别介意……”
项天鹤尴尬的挠了挠头,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