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婉其实很确定,邢院使是听到宋静初那些话了的。
当时她和宋静初都背对着邢院使走来的方向,只有吴元君是面对着他的。
不知道吴元君为何没有提醒她们。
苏玉婉甚至一直在猜测,邢院使就是欲置她于死地的背后主谋,可惜她即便迫使那些赌徒说了实话,也没有追问到背后之人。
若真是邢院使指使人做的,那他能谨慎到这个程度,还真是个恐怖之人。
如今,她甚至顾不上宋静初会不会得罪邢院使了,毕竟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只是,她不是个轻易服输之人,更不想做个向恶势力低头的人。
这般想着,她也走了神。
太医院的生活,要比苏玉婉想象的还要忙碌。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都和同期的医考生们,学习着早就滚瓜烂熟的基础专业知识。
好在她之前还担心的邢院使会不会给她穿小鞋的事情,直到月末都没有生过。
她甚至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会不会出错了。
“难道罂粟一事,邢院使是真得不知情,或者是无意中犯下的错误?我会不会是错怪他了?”
就连宋静初也开始反省了。
“邢院使对咱俩可真照顾啊,根本就不是小心眼的人呢。我那次在宫门外那样说他,真是后悔死了。”
宋静初所谓的照顾,就是邢院使作为一院之,怜惜她们三个女孩子,不仅为她们三个安排了单独的小院,甚至在教授知识时也格外尽心,说什么要为宫里的娘娘们培养可靠的女医。
苏玉婉收敛着自己后世所学的医术,努力从头学着太医院医师所教授的,旁人都没现她的异常,只当她是个勤奋上进还算有些天资的女学生。
这个月里,裴周来过两次,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祝夫人和邢院使,有一腿。”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炸雷,把苏玉婉狠狠地炸懵了。
“你说什么?”
裴周干咳两声,重新组织了语言。
“祝夫人和邢院使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
“那个……就是说,这两人暗地里有来往。”
“啊?”
“……”
真是越说越乱,裴周现自己解释不清楚了。
他干脆把苏玉婉拉到无人的地方,仔细解释着。
“你不觉得,聚仙阁有罂粟壳的事情,与邢院使绝对有关系吗?”
“这……”
一个月的相处下来,苏玉婉差点被邢院使的表象迷惑住。
直到此刻被裴周提醒,她才又想起其中的细节。
当时她试探过祝夫人,很清楚祝夫人对罂粟壳的危害心知肚明,所以她都不肯吃自己酒楼的饭菜。
甚至,祝夫人为了让食客不知不觉中上瘾,还想出了不少的促销花招拉拢回头客,直到那些架不住诱惑的食客上瘾。
若说祝夫人不懂罂粟壳的成瘾性,打死苏玉婉她都不会相信。
现在想想,罂粟并没有在世面上流通过,甚至京城的药房都没有这样东西,只有在邢家药材行和药铺搜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