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家。”苏玉婉快步上前见礼,“这铺子价格还有得谈么?”
“没得谈!”丁管家下意识拒绝地干脆,拒绝之后才现是苏玉婉,“原来是苏姑娘啊,请您见谅,这价格实在跟白送差不多,也是我们夫人的最底线了,苏大夫就莫再讲价喽。”
苏玉婉本就没想着讲价,何况今天又在原来基础上降了五百两银子呢。
“好,我信丁管家的,不讲价,就两千两银子好了。”
丁管家被人信任,很是欣慰,办理过户手续时,也忍不住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苏大夫信得过老奴,那老奴就再多说一句,这酒楼啊,你买值喽。真值喽!”
虽然不是自己的酒楼,丁管家却真是心疼,而且特别懊恼自己没有两千两银子买下来。
“但凡我家夫人再宽限几天,我便是倾家荡产借遍亲友,也必定将这铺子买下来。可惜呀,可惜,我家夫人催得紧……哎!”
苏玉婉诧异道“夫人为何这么着急卖掉?”
若只是因为没了生意,祝夫人大可以自己先把铺子留着,等待日后东山再起。
而且就连管家和牙人都能明白这个铺子实在贱卖了,那祝夫人又怎会不知?
还有,京城生意人这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愿意低价接盘呢?
这明摆着是大赚的生意啊。
“这——”
丁管家并未解释祝夫人急着卖铺子的原因,不过对于买家不接手铺子却颇有微词。
“老奴知道,盯着我们酒楼的买家不在少数,之所以没人肯买,也只是等着我们再降价而已。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丁管家感慨一番,看了眼苏玉婉,又欣慰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这些爱算计的精明人,这次可真失算了,苏大夫你啊,捡了个大便宜喽。”
丁管家的态度和言语,都极为真诚,感觉上便是没有作假,苏玉婉越听越觉得自己真得买对了。
等她办完过户手续,就与丁管家再次回到官牙拿钥匙。
谁知,官牙门前此时却聚集了数十人,都在争问聚仙阁酒楼的下落,甚至有不少人还带着现银过来的。
听到官牙说酒楼已经卖出去后,那些人都唉声叹气叫苦不迭,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会儿都没人肯离开,就等着看到底是谁抢了先机,抢了“他们”的酒楼。
等到确认是苏玉婉一个年轻女子“抢”了酒楼时,各个都开始心理不平衡了。
“你能买得起酒楼?”有人看着一身朴素衣衫的苏玉婉,不免质疑。
丁管家出面代其回答“苏姑娘已经付了现银,手续也办好了,诸位就不要惦记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丁管家,你这人不厚道。”开始有人语言攻击道“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么,手头紧,要回去凑银子,怎么你不守诺言,转头就把铺子卖给别人了呢?”
“就是,就是,丁管家,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丁管家,这女子是不是你的亲戚,你才把这天大的好处给了她?不公平!”
“对,不公平!”
“……”
毕竟至少是五百两银子的差价,就算是京城还算体面的人家,都不知道要积攒几辈子了。
人们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天大的好处便宜了别人呢?
何况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
“公平?亲戚?”
丁管家前几天卖房,可没少被这些人打压,这会儿见他们吃瘪后悔,心中可是畅快。
“诸位前几天可都说手头紧来着,也没说要先交定钱把铺子定下,现在也不能空口无凭说老夫不守信用吧?”
见众人还不服,他又火上浇油道“知道诸位手头紧,所以今早这铺子又降了五百两银子,本想等着诸位凑钱过来的,谁知道,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正好苏姑娘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