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觉得我是在拆西山军的台?”,屏退左右后,梁丹问我。
“如果只是五盏灯,你若告诉我老梁应对不来,我信你才有鬼了。他那隐蔽的高手,我特酿的都受不了。东军的情况只怕也是如此吧,凌玉刚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跟你说这些了么?你这一上来,就喷,你有点讲究好不好?”,梁丹倒是开始反杀我了。
“哦,那,愿闻其详。”
“你猜一猜,这梁城周边,神圣境的存在,有多少个?”
“是敌,是友?”,我没有正面回答,就是抛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呵呵,你小子倒是狡猾。此战啊,不仅仅是东洲的国运,也包括层面,甚至是三界。”,梁丹故作高深地跟我虚与委蛇。
“你,居然知道层面之战?”,我故作惊讶。
梁丹看着我,匪夷所思。“我是一介凡人,自然是没有你们这些修仙者的寿元长久,但不代表我不能谋万世……”
我第一次对书生梁丹升起了敬意,他一个蚍蜉,居然敢谋万世。这番勇气我就已经赞叹不已,关键是,他,还真是有所图。
“你想,干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身死,我的理想能不能传承下去呢?”
“如果是对的,自然就可以流传。可是你觉得你,是一直对么?”
“那,你觉得呢?”
“梁亥杰,从都江堰开始,诸葛丞相的治蜀大道,都江堰之于成都平原的万民百姓的功德,自然是流传千古。”
“就是,那一碗担担面,历经千百年,口味都在变了,以前是没有辣椒的……你说,什么样的金科玉律,可以敌得过时光呢?所以,你的万世之谋,你又怎能保证,永远是对的呢?”
这一刻,我和书生,皆是泪流满面。是啊,谁能敌过那万古不懈的光阴呢,谁能敌过那生生世世的百姓。终得天道,我与书生,此生无憾了。
理想归理想,现实里如果不赢下此战,两个初闻天道的家伙,还不是要被人割下头颅埋在王座之下。
拂晓,战场的风,带着萧瑟的气息。北城的战役,那比西城可是要波澜壮阔得多。攻城大炮已经轰了一天了,当然城内金吾卫的反击也不遑多让。直到清晨,有了些变化。
那城头上,守军拖着一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家伙,吊了起来。
“哪来的腌臜货,居然想挖空梁城。”
我的气血已经充溢了大脑,余愣子……
“今日,便将这下贱东西,弃市梁城!”,说罢,那敌将斩断了吊着愣子的绳索,那一副尸身,就如同断了线的星辰……径直落下,在城外的土地里,腾起了一缕烟尘。
我记住了那城楼之上,嚣张跋扈的守将的面容,我誓,必寸磔之!
我悔之晚矣,我今天才明白,那个局是我初入梁城时就给我布下的,山合志,蚓诀,都是你们给我的愣子埋的坑,三胖子,你万死不能赎罪。
听涛小筑,我必焚之,哪怕那是羲和还有螺螺曾经住过的地方。
我疯了一般,冲了出去,书生大惊失色,连忙命令亲卫持盾护卫。在一片杀戮声下,我抢回了愣子的尸身。我此刻非常的冷静,我要找出,是谁。
两处雷击的痕迹,还有一处,最致命的,地震。直接震碎了愣子的心房,这是怎样的攻击啊,就是处心积虑的狙杀!
我抬头看着那片梁城,取出我的狼毫,写下了几个字:“杀我兄弟者,寸磔之!”,然后取了一张3o担的大弓,狠狠地,射入了梁城!
熟悉地法攻击的,还能对半步真神的余愣子造成致命杀伤的,好找,这个范围已经很小了。我的心头,被复仇的怒火充斥,找到它,寸磔了它!
关键是,对方对我的顾虑,了如指掌。他知道,我派出愣子,其实在乎的是大娘二娘她们?那,会不会???公子苏白么?我能对他下手么?
这个问题,我不能去问梁丹,他也不可能给我答案,我只能私底下解决。
所以,我对梁丹只有一个问题:“那五盏灯,梁赞应付不过来么?”
“当然不是了,梁城之内,有更强大的存在。你……刚才射入梁城的那箭矢,会成为一个笑话。”
“还好,你没署名。不然,你就成了这梁城最大的傻瓜!”
“梁亥杰也是傻瓜么?”,我抛给梁丹的最后一问,让他无法回答。这世间,不是只靠实力的,小邓的三界灵明固然很重要,但我心里更在乎的是那碗担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