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有拒绝的理由吗?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在镇国公夫人的身后,阿暖觉得自己就像是上学的时候跟在教导主任的背后。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啊!
她一路跟随镇国公夫人到了一个无人的厢房,镇国公夫人示意阿暖坐下,然后亲自给她拆了左手上捆着的固定之物“哎……今日可多谢历亲王妃了。若是那陈家姑娘在我们镇国公府出事,只怕是要交代不清了。”
她的眼中带着慈爱,认真的样子仿佛只有为阿暖拆固定纱带这一件事“历亲王妃手臂受伤,今日又用了力气,回去之后记得定是要让太医来瞧瞧,可不能让这左手伤的更重。”
其实阿暖没什么感觉,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手臂的。
只是……怎么看镇国公夫人,总有一种她好像将自己当女儿的错觉?
镇国公夫人并不知道阿暖所想,越叮嘱“还有就是,今日的事情,还盼着历亲王妃不要说出去。京中的姑娘们多,争吵推搡也是常有的事情。连累了王妃与郡主,日后我自会赔罪。”
等会儿!所以她的意思,是说有人刻意将陈姑娘给推下水了?
阿暖还真没现!
但她不敢说,忙点头“还请夫人放心!”
振国公公夫人细细给阿暖拆了固定之物重新绑好,这才抬起头看向了阿暖,眼中慈爱越浓厚“真好啊!看到王妃,便想到了我那远嫁的小女儿。外头传言王妃的脾性,竟都不是真的!”
救了个陈姑娘,得了镇国公夫人的喜爱,阿暖觉得挺划算。
——
直至阿暖从那小厢房里走出来,才觉外头平阳郡主已在等她了。
她仍旧是那一副骄傲的模样,对着阿暖扬了扬下巴“你没事吧?”
阿暖摇头,咧着嘴对平阳郡主笑“没事!就是有些饿了,咱们去席上吧?”
也不知怎地,看到阿暖这好像对人毫无防备的笑容,平阳郡主连那点儿“骄傲”都维持不住,很快就败下阵来扶额道“席面你怕是吃不成了。小王叔来接你了!”
“啊?”
阿暖看向了席间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在水榭正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齐历泽身着玄衣负手而立,明明是世间最尊贵之人,却让阿暖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了“孤独”二字。
虽他周围还站着许多人,但阿暖就是第一眼就瞧见了他。
“咕噜——”
阿暖咽了一口唾沫,瞧见齐历泽既欢喜又忧愁“我今儿不会又给他惹麻烦了吧?”
看阿暖如此害怕的样子,平阳郡主反而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不怕小王叔呢!”
此刻站在水榭之中的齐历泽,听着周围那些命妇姑娘们的奉承话,只觉得耳边聒噪得很。
他原不该到都是女子的后院里头来的,只是从西城楼回来便听闻自个儿的小王妃好像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这才即刻赶来镇国公府。
他的心里本有些生气,也想不明白,怎么不过赴个宴会,她就亲上了旁人,还是个女子呢?
但此刻,看着阿暖小心翼翼顶着一张无辜又可怜的小脸儿朝着自己走来,齐历泽心里头那无名业火,好像瞬间熄灭。
甚至在阿暖走到了他的跟前儿,看着阿暖被重新绑缚的手臂的时候,齐历泽还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阿暖的脑袋“惹事了?”
阿暖心里一凉完了!她这历亲王妃位置屁股都没坐热,不会就要“下岗”了吧?
阿暖委屈巴巴的抬眸,小声解释“不是我惹的事,我是救人去的。”
“罢了。”
齐历泽想说的话,都被这委屈尅兰的眼神给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