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先将唐樾扶了下去。
沈南淮气得脸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栗,“小小,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跟爷爷说说!”
虽然现在得知了她就是唐氏千金,但老爷子还是一时改不口。
“这怎么可能呢?!”
沈光景自以为家风极严,出了这种污糟事他大觉丢脸,急于挽尊,“别墅里安保等级很高,戒备森严不可能有外人出入!
而且今晚来贺寿的都是亲朋好,众目睽睽光天化日,谁能干出这种肮脏下作的事来?这里面必定有误会,可能唐总是食物中毒、过敏,或者……”
“您不愿意相信没关系,我们唐氏旗下医院办事效率很快的。等我大哥做了身体检查,抽血化验,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唐俏儿微扬下颌,千金高贵的仪态彰显,眼里寒光压人,“而且您也说了,爷爷的别墅安保森严,往来皆是自家人。那是不是就说明,下这黑手的人,就在沈氏内部呢?”
沈光景霎时面如土色,却想不出如何反驳。
金恩柔胆战心惊地躲在沈家人身后,吓得向后趔趄两步。
没事……没事……一切都是沈白露下的手,她可什么都没做啊!
而沈白露这边也是心跳如擂鼓。
说好了她负责下药给唐樾,金恩柔负责对付白小小,怎么到头来唐樾中招,这贱女人却什么事儿都没有?
难道,金恩柔根本就没下手?!
沈白露咬牙切齿地瞪着金恩柔。
好啊!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焗了油!卑鄙!鸡贼!
“白……唐小姐,你这话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秦姝唯恐东窗事,忙出来夫唱妇随,“我们沈氏和你们唐氏无冤无仇,我们为什么要害唐总?!”
“行了!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沈南淮忍无可忍吼了一声,中气十足得很。
秦姝像个佣人一样被呵斥了,心里怒火丛生,恨不得给这老头子喂毒鼠强,灌百草枯!
“也许,不是为了害我大哥,我大哥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对方的黑手,是冲着我来的。”唐俏儿目光平静,全无半分惧色。
沈惊觉眉宇凛了凛,阴沉狐疑的目光扫向秦姝母女。
从一开始,没在宾客名单上的唐氏父子突然出席爷爷的寿宴,他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
再联想到秦姝当着唐万霆的面揭露他和唐俏儿的关系,紧接着便是唐樾和唐俏儿共处一室的事被现。
这一切太巧合了,像一个连环局!
“我为爷爷唱完戏后,一个女佣找上了我,说我大哥身体不适在房间休息,让我去。我心系大哥,也没多想就去了。结果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
唐俏儿扣紧齿关,杏眸暗红,“大哥当时为了保护我,手里牢牢攥着花瓶碎片,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冷静,某些人的奸计才没能得逞!
因为我一直隐瞒身份,沈氏没有人知道我是唐家的大小姐,所以才敢打我主意。可她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和唐总是亲兄妹,如果她们知道,应该就不会用这招了。”
唐万霆心疼不已,强抑愤懑之气,寒笑,“呵,沈董,今晚这件事,我你务必要给我一个交代了,否则不要怪我们唐家,不顾你们盛京第一豪门的脸面!”
“唐董,我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沈光景急得口舌生烟。
唐万霆烦躁地大手一扫,“我不想听这个!我的儿子和女儿一个在你家被算计一个已经出了事!
我不管害他们的是不是你沈家人,事儿是在这儿出的,你就必须给我说法!”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沈光景红了脸,大动肝火。
“呵呵,药没下到你儿子杯子里,你有什么为难的。”
唐万霆眯了眯鹰眸,“沈董,你到底是没本事查,还是不敢查啊。”
沈光景咬紧后槽牙,气得头晕脑胀。
唐俏儿见父亲如此强势为她和大哥撑腰,眼眶酸涩,心里涌上融融暖流。
花心归花心,宠家里人还得老万!
金恩柔身上的纱裙已被冷汗浸透,而沈白露心理素质更差,已经一步步往后退,拎着裙子掂着脚尖,准备溜之大吉了。
“沈三小姐,你要去哪儿啊?”
金声玉振传来,沈白露吓得差点儿没喊出声,猛地抬头。
只见,霍如熙一双丹凤眼蕴着凛冽寒意,步履沉稳地朝他们走来。
所有人都到了,他怀里抱着个熟睡的女孩。
沈白露气到肺痛,恨意在通红的眼底无法遏制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