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秀额布满细汗,一心只想让哥哥少遭点儿罪,便用力撞开她,径直向走廊另一端走去。
然而,沈惊觉哪儿肯罢休,上前一把拽住她细弱的手臂,指节在她雪肌上留下红色的烙印。
比这更红的,是他浸透了占有欲的星眸,“他碰你了吗?白小小……回答我!”
“唐总在你们沈氏的宴席上,被人下了迷药!”唐俏儿猛地着他,双目含恨。
“你说什么?”沈惊觉陡然一惊。
“我现在好不容易控制住了他体内的药性,但这种乱七糟的东西我不知道什么,必须马上带他去医院做检查!”
唐俏儿红了眼圈,用力甩开了男人铁铐般的手,“沈惊觉,我现在腾不出空来跟你拉扯这些龌龊的事,但你给我听着。
如果,唐总在你们沈氏的地界上有个好歹,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会跟你们沈氏……斗到底!
你们必须为这次肮脏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逐字逐句,说出口的话像裹挟杀气的刀子,极致的穿透力痛彻了他的心肺,仿佛连他的灵魂都被割出了一道狭长凄厉的创口。
沈惊觉脸颊火辣,像被她扇了一巴掌。
他从未想到,这个女人为了唐樾会竖起全身的刺与他为敌,也从未见过一个女人的眼神,竟能如此凶悍,又如此漂亮。
“白小小……回来!”沈惊觉喊她,纡尊降贵,声嘶力竭。
可她再一次,没有为他驻足。
这时,一群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小小!小小!”
是爷爷焦急的声音。
唐俏儿顿住脚步,扶着神志不清的唐樾缓缓转过身。
下一秒,她脸色煞白,如遭雷殛!
和沈家人站在一起的,赫然是她的父亲唐万霆!
而此刻,唐万霆清清楚楚地到了女儿的脸,先是难以置信地一愕,随即用力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唐俏儿喉咙哽住,一个音都不出。
惊惶、无错、羞耻、愧疚……无数错杂情绪汹涌袭来,如万千蚂蚁啮咬她的胸襟。
“唐董,爷爷,惊觉哥哥,你们都到了吧?”
金恩柔趁机上前,狠叨叨的眼睛盯着唐俏儿,“白小姐她这么做,真的太让您们两家难堪了!
惊觉哥哥都说等爷爷的寿辰过完就会跟她正式离婚,爷爷那么疼她,她为了爷爷忍一忍都不行吗?
我作为惊觉哥哥的未婚妻,为了让爷爷过一个太平的生日,一再退让,可白小姐却阳奉阴违,做了许多对不起爷爷,给沈家丢脸的事。
唐董,她还没和沈总整理好就向您的儿子投怀送抱,甚至在爷爷寿宴上两人共处一室,她就这么急不可耐?如此不检点的女人您真的会同意让她和唐总交往吗?”
“金恩柔!”沈惊觉霎时怒意攻心,直呼其名。
金恩柔被男人过于冰寒锐利的目光慑住,狠狠一颤。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话已经说了,且这是难得的将白小小扳倒的机会,她就是被沈惊觉在心里记一,也必须要落井下石!
“小小……你和唐大少爷……”沈南淮错愕地望着女孩僵硬的脸庞,不知该说什么。
沈光景紧绷着脸摇了摇头,心想得亏儿子和这女人断了,否则这种水性杨花的货色怕是要败坏门楣!
“唉,罢了,年轻男女,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也很正常。”
秦姝摆出十分理解的样子叹了口气,“今晚的是,还好就是咱们本家人知道,没宣扬到外面去,依我……”
“俏俏,你过来。”
唐万霆俊朗威严的面靥阴沉沉的,突然在这时冷冷打断了秦姝。
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俏俏,谁是俏俏?他在喊谁?
岂料,这时。
唐俏儿脚步凝滞地迈前一步,深呼吸,两颊绯红,羞赧地唤了一声: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