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里,门外那‘咚咚’的声音一直没间断,奶奶和我爸也都听见了。
我爸见我哥这德行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便自己爬上房顶看,我爸倒是没有喊也没有叫,却是铁青着脸,下来后一句话也不说。
这令我更加好奇了,我按捺不住,也顺着梯子爬上去,结果这一看却让我也好悬摔了下去。
门外站着一个刚扎好没烧过的纸人,还是个梳着髻的女娃模样,身上画的是明清时期的秀禾服,脸上还有两团胭脂红,手艺可谓是栩栩如生。
谁也不知道这纸人是怎么来到我家门口的,最恐怖的是,门外那井然有序的‘咚咚’声,就是眼前这纸人所出来的。
那纸人就好像有生命一样,一下一下用头不断撞着自家铁门,出‘咚,咚——’的声响。
恍惚间,那纸人好似现了我在屋顶偷看她,竟冲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明明纸人没有张口,我却听到一个女娃从遥远地方在叫我。
“小舒,快来呀~跟我走~”
我吓得连忙手脚并用从屋顶爬下来,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回我奶奶不问我们也知道,门外一定是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爸摸了摸我哥的右腿,脸色更难看了,“小峰的腿断了,得尽快把他送到医院。”
奶奶焦急地拦在我爸面前,无措的说,“现在不能开门啊,莫愁道长说过,这时候开门会坏了大事的!”
“妈,小峰需要看医生,不然他这条腿就废了!”我爸强忍着愤怒对奶奶说道,“小峰他已经没有左手,如果再失去一条腿,你让他今后还怎么活?”
我哥他前两年去工厂里上班,晚上值夜班打瞌睡,被机器割掉了半条手臂,拿了一笔对当地村民来说数额不小的赔偿金,便再也没有外出工作过。
生活上一直都靠我爸和奶奶照顾着,也亏得失去的是左手,不耽误吃饭和写字。但如果这次再失去右腿,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了。
奶奶这下也没了主意,可她心里知道,如果打开了这扇门,她多半就会失去我。
我爸看着她这副犹豫的样子怒不可遏,指着我哥对她说道,“妈,躺在地上的是你亲孙子……”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亲孙子,我比谁都心疼小峰,可这门它不能开啊!”奶奶急忙打断了我爸,似是怕他口里说出什么伤感情的话。
我爸见奶奶这般维护我,气得冷笑出来,咬牙切齿的对我说,“你这丧门星,克死了自己亲娘还不够,又来克我的儿子,我沈大佟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才会遇上你!”
“够了!”奶奶大喝一声,心痛得直跺脚,“都是一家人,非要闹成这样吗?”
我爸铁青着脸沉默下来,总算没再说些难听的话。
“大佟,你先把小峰背回去,明天一早带小峰去卫生所看医生。现在都给我回屋,谁也不许开门,把今晚熬过去再说!”奶奶终于做下决定,态度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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