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和缓的声音响起,他喃喃道。
“子戎,我对你,的确是没有盼望,没有祈愿,从前我觉得,只要你能平安活在这个世上,我就知足,而后你说喜欢我,我就想,只要能同你日日在一处,我就知足,可后来,我得到的越来越多,你总是倾其所有,将自己这颗心掏给我,我总以为,自己不会那等恃宠而骄的人,可却全然忘了人之本性,得过一寸,便想一尺,有了一尺,便望一丈。。。。。。事到如今,你和别人说句话,我都要恼,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抬头看向他,顺手扒拉了两个小河虾进嘴。
“崇然,等天禥继了位,咱们俩就下江南养老去,届时就算你修个地牢关着我,让我日日只同你一个人说话,我也不会不肯”
他闻言一怔:“你。。。。。。你胡说什么?”
我笑:“崇然,你知道自己的本性,我也知道你的本性,同外人你或可藏一藏,但同我是不必的,你喜爱我,只是喜爱我这个人,那我喜爱你,就是即便知道了你是何等人,何等性情,也不会生惧生悔。。。。。。你,明不明白?”
。。。。。。
这一夜耳鬓厮磨间,崇然比之平日,少了些斯文。
到了兴处时,连眼圈儿都红了起来。
他伸手穿过我腰间,紧紧将我拥在怀里,在一片黑暗中,哑着嗓子喘息道。
“生生世世。。。。。。你再也别想甩脱我。。。。。。”
我笑:“是你别想甩脱我。。。。。。”
及至尽兴,我又将床头的一盏烛台烧亮,取了房中一盆清水,来给他擦洗。
烛火悠悠,两厢对视。
即便是做惯了这没羞没臊的事,可如此乍然在光亮下对了眼,难免就叫人害臊起来。
我低着头,只顾给他擦身子,细白如瓷的一身肉,在烛光之下,更显腻腻之态。
我咽了咽口水,只觉还是得找些话来说,不然,这个身子,擦也白擦的。
“崇然,早些年你下江南治水患的时候,可有处置过商贾富户?”
他趴在软枕上,默了许久才答话。
“付桐让你问的?”
我闻言,心一下跳上了嗓子眼儿。
“你这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他垂下眸子轻笑:“你同他在楼子里纠缠的时候,我当的是大理寺少卿的差”
我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还是瞒不过你。。。。。。他倒不是最近问的,也是快七八年前了。。。。。。你不想说也没事,横竖我是信你的。。。。。。”
他伸手捉住我给他擦身子的手,用力向前一拉扯,我就跌进了他怀中。
这番姿态,简直是青楼的经典画面了,恩客调戏烟花女子,大都是用这个姿势。
我臊了,但也没急着挣脱,只问。
“你。。。。。。你还没够?”
他仍是笑:“你白信我了,当时在江南,我抄了近一千家商贾富户,死的人少说有五六千,后来,江南的商户都说,那一年的洪水,一半是龙王爷的水,一半叶大人屠戮姑苏商户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