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站在他身后,有些无趣的想。
他又不是夸父,逐他娘的什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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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一切的确如他所愿。
北地的骑兵在玉门关吃了大亏,各部族伤了元气,正好给了他压众上位的机会。
那个叫他逐日的人,还是挺聪明的。
他不光及时察觉了他的心思,甚至还早早做下了部署。
是以,玉门关躲过了一劫。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不吃亏的。
事情败露那日,他将他关进了营帐中,只问。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依你看,这一局里,是是螳螂,还是蝉?”
他仍是笑:“我若说我是黄雀,子戎信我不信?”
那人没有在说话,回身离开了营帐之中。
那一夜,北地死士烧了粮草,他趁乱脱离了玉门,一切都比想象的顺利。
只有那一箭,来的有些出乎意料。
他险些被这一箭要了命,剧痛之下,他回眸看向那人,却在百米之外,看见了他脸上的泪光。
他如愿登了王位,踩着父兄的尸骨,和那个人的泪光。
然而不知为何,他忽然就开始睡不安稳了。
他有点想见那个人,那个人总会用温柔宽厚的手掌,摸他的顶。
一下一下的,有种诡异的安神效验。
那人还会领他吃吃喝喝,走走逛逛,看见玩的穿的,都痛快掏银子买给他。
阿尔野的娘走的早,早到他奶水也没吃上几口,就撒手人寰。
所以他从小,就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盛子戎是头一个。
他有点儿想要他。
可是迟了。
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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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戛然而止,像是旧梦残存,唯有断绝,无有续章。
阿尔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天还没亮的时候,王帐外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他被吵醒了。
帐中的炉火早已熄灭,他不喜欢有侍女伺候,是以每天早晨,都能看见这一炉灰扑扑的碳渣子。
他皱着眉头起了身,昨夜睡前没脱衣裳,此刻身上绑的有些难受。
乐尔苏的笑声在他走出帐门时响起,她一见他出现,顿时笑的更甜了。
白嫩嫩的手指,向着草原边一指,娇声道。
“王上!你看!澧朝的游商从太阳升起的方向来了!”
阿尔野顺着她的手看去,果然是澧朝的大商队。
远看只有一条灰色的细线,可眯起眼睛仔细看。
就会现,那是一支近千人的庞大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