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长叹一声。
“施主节哀,老衲已知会了王府管事,片刻后在寺门之外接迎。。。。。。”
我看着老和尚起身欲走,又问道:“你是如何解了相思子之毒?”
老和尚回头,有些疑惑。
“那日老衲带着小徒去接施主,只见施主被风雪冻伤,并不见有毒在身。。。。。。”
我垂眸:“多谢方丈”
“叶施主早已谢过,施主不必再谢。。。。。。”
。。。。。。
梁管家来接我时,打眼一看便知他此次是结结实实受了一场惊吓。
从前还是斑白的两鬓,如今已然全白,一见我便声泪俱下。
“王爷。。。。。。”
我抬手扶住他肩膀,脸上早已没了神情颜色,只是木然道。
“梁叔,是我不懂事,叫你操心,日后不会再如此”
梁管家只是拭泪摇头,伸出手将我扶上马车。
方才那一跌也许真是跌重了,此刻膝间弯折上车,瞬时疼的钻心。
可我顾不上这些,车马一动,我便对着坐在我身旁的梁管家问道。
“今儿是什么日子?”
“回王爷,今夜便是上元”
“十五了?”
怎么会这样快。。。。。。
崇然殁在初一,停灵七日到初八,我在这葫芦寺里,竟又躺了七日。
“府中可有异样?”
梁管家摇摇头:“府中并无异样,老奴不曾告诉王妃您这几日的行踪,只说相爷殁了,您心里难过,去庙里静了静心”
“宫中呢?”
“初八那日宫里下了内监,送了几样果品点心到府中,都是从南省上供而来的,其余不见异样”
我将身子后靠在马车的软枕上,想着崇然留下的那份小信,心里只剩肃杀之意。
“文海之下了江南没有?”
梁管家一拱手,从袖间拿出一道拇指宽的密信,这是府中影卫来往联络的飞鸽传书。
我接过看罢。
“运河已开,叫暗处的影卫生擒了文海之,将其溺死在运河之中,以祭河伯”
梁管家颔:“是”
我闭上眼,眼前满是崇然躺在棺中的模样。
叶崇然啊叶崇然。
你不肯叫我随你去那极乐世界,却要我留在这人世间大开杀戒。
我究竟该叹你慈悲,还是该怪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