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阳接受洪承畴的邀请,答应帮着洪承畴去阻止独行狼师徒的刺杀行动,为了保证晚上的行动计划顺利实施,他们在洪承畴的帅府简单的吃过了酒宴,便跟着洪承畴的手下,来到了洪承畴安排的住处。
这个住处是个不太大的小院,干净规整,他们一行就是六个人,已经不错啦,洪承畴还专门为他们安排了两个亲兵,照顾他们的起居。晚上还有行动,他们一行六人就早早的休息了,一直睡到傍晚,两个亲兵将他们叫醒,说是洪督师为他们安排了便宴,还有城外军营的守将作陪,请他们过去赴宴。
王正阳六人来到洪承畴的厅堂,只见洪督师和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左光先、曹变蛟和马科,已经在座等候了,一见王正阳等人进来,便站起来赶紧打招呼,洪承畴互相做了引荐,大家再次落座。
酒至半酣之处,洪承畴说道,“洪某久闻王掌门的大名啊,都说王掌门侠肝义胆,生性耿直,一心为国为民,舍生忘死,我们实在佩服啊”。
王正阳笑道,“洪督师太过奖了,王某只是一介草莽,比不上你们文韬武略,指挥千军万马,上阵厮杀,保家卫国,何等荣耀,哪是我等所能比拟的?”
洪承畴说道,“王掌门如此说,洪某实在惭愧啊,不过,说心里话,这普天之下,与皇上当面拍案对峙,据理力争,也只有王掌门一人啊。”
王正阳摆手说道,“那王某更感惭愧,这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洪督师,王某有一事不明,真心想向洪督师请教,不知洪督师可否以实言相告?”
洪承畴说道,“当然,王掌门请讲。”
王正阳说道,“王某虽然不才,却是现,我大明不缺文官武将,也不缺能人异士,皇上也不算太昏聩,也知道殚精竭虑,日夜操劳,为何还是不见起色,甚至日渐衰微呢?”
洪承畴听到王正阳这一番话,感到很惊讶,沉默片刻,说道,“王掌门,此三位副将,都是洪某的心腹,也知道王掌门向来光明磊落,绝不是来此探听洪某口实之人,而是出于为国为民的赤诚,才由此疑问,我若不以实言相告,倒显得洪某小气啦,那洪某也一吐为快啦。”
王正阳深施一礼,说道,“多谢洪督师以诚相待。”
洪承畴以礼相还,说道,"我大明朝自嘉靖之后,就开始日渐衰败了,又经历了天启这七年的阉党之祸,更是如病入骨髓,后来当今皇帝主政,内忧外患,再加上天灾人祸,实在苦不堪言,若说无药可医,则不尽然,但是需慢慢调治,而不是一剂猛药,就可收立竿见影之效,这只是痴心妄想啊。”
洪承畴说道,“至于你说到当今皇上,那就恕洪某大不敬,说两句肺腑之言吧。”
王正阳注视着洪承畴,认真的听着,洪承畴说道,“皇上有三个缺点,总是令其徒劳无功啊。”
王正阳问道,“哪三个缺点?“
洪承畴说道,”疑心太重,操之过急,宠信宦官。”
王正阳听后,仔细的念叨着洪承畴的这十二个字,心想,“这简单的十二个字,不知让多少将士,受尽煎熬,或者搭上性命啊。”
洪承畴说道,“王掌门,就比如这辽东之地,不是没有良将能够镇守,而是如今形式不同,只能以固守为宗旨,贸然进攻是大忌啊。当初熊廷弼,袁可立,袁崇焕,孙承宗,哪一个不是都知道这个道理啊?现如今我大明军队,据险而守是长处,御敌与城门之外,在一马平川的平原上与八旗骑兵厮杀,无险可用,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焉有不败之理。”
“但是皇上操之过急,每每硬逼着主动出击,结果都是大败,他们几人,哪一个不是文武奇才,哪一个有一个好下场啊?就说现在的洪某吧,今日或许还是辽东统帅,说不定明日就是阶下囚啊”洪承畴悲伤的说道。
王正阳见到洪承畴如此伤感,不禁说道,”抱歉,洪督师,王某让你伤心啦。”
洪承畴摆摆手说道,“想必王掌门也应该知道,这辽东主帅换了多少人了?不是被罢,就是被杀,朝中辅,走马灯似的轮换,你的人还没屁股坐热,刚接手努力,还未真正有起色,就被罢免,换了他人,唉,这不是徒劳无功吗?”
王正阳听完,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说道,”唉,可皇上还日夜焦虑,总抱怨身边无忠贞可靠之人,真是可悲啊。”
洪承畴说道,“唉,不说了,说了徒增伤心,又有何益?不过,王掌门,今日当着你的面,让我一吐为快,真是感觉浑身轻松啊,如果我洪某有朝一日,也步袁大人后尘,你王掌门可能就是一个最理解洪承畴之人啊。”
王正阳说道,“今日王正阳听洪督师一番肺腑之言,也更了解了将士们的艰难,日后洪督师有用的着王某的地方尽管吩咐,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王某绝不推辞,时辰不早,我们该出城啦。”
洪承畴连忙起身施礼,说道,“多谢王掌门鼎力相助。光先,天气寒冷,多给王掌门他们准备衣物,辛苦你们啦。”然后,洪承畴一直将他们送出府门才返回。
王正阳他们跟着左光先、曹变蛟、马科三位将军,除了锦州城,来到城外军营,他们六人,分作六个方位,找了个偏僻的营帐,隐藏下来,静静地等候独狼师徒三人的到来。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关外辽东之地,虽然当下是十月的天气。深夜嗖嗖的北风刮起来,还真是刺骨的寒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上竟然真的就飘起了雪花。随着夜色渐深,雪花也越来越大,不一会,营帐上就有了积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这时,三条白色的身影,快的如一团裹着雪花的狂风,就掠到了营帐的附近,他们三人的身上,都是一身白色衣衫,身穿白色长袍,头戴毡帽,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马刀,在营地里,躲过巡逻的士卒,寻找有大旗的营帐,因为这些有大旗的营帐,都是明军的将领。
三条白色的身影,来到一处写着“马”字的营帐,营帐内一片漆黑,除了鼾声如雷,再无其他。查看一番之后,绕过守卫就来到了营帐后边,然后用刀将营帐割了个口子,从缝隙里钻了进去,不一会,里面就传出来激烈的打斗声,兵器相交之声,在深夜里格外刺耳,紧接着,两个身影从营帐内同时弹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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