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还打算往下说,被楚瑾瑜出声打断。
“不必多说,鹤山身为燕国的将军,手段残忍是出了名的,别说是不大的孩童,妇孺、老人在他眼中也是罪不可赦。”楚瑾瑜声音里没太多的情绪。
沈青黛目光看向楚瑾瑜,他说这话的时候,好似在谈论别人,一点也听不出当年受害的孩童是他自己。
沈青黛气得牙痒痒,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王爷,若我是你,别说是他来了北齐的疆土,即便不来,我和他的仇恨也是不同戴天。”
楚瑾瑜看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戏谑,好似在嘲笑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是吗?”
沈青黛忙不迭点头,不是因为对方是楚瑾瑜,她才会认同,而是她由衷的厌恶鹤山这个人。
虽说这只是楚瑾瑜和弦音两人的说辞,但是以沈青黛对他们的了解,也是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她的。
真没想到这个鹤山会这么可恶……
“嗯!这种人,就算是碎尸万段也死不足惜,即便是两国动战争,可百姓是无辜的。”沈青黛越说越是气愤。
楚瑾瑜扯了扯唇。
“燕国将军鹤山,按说北齐的人都应该憎恨才对,可为何,长公主会对这个鹤山情深至此?”沈青黛问道,听了弦音说到鹤山的为人,她心里很是疑惑。
弦音也想不通这一点,他看向楚瑾瑜,“属下也不明白。”
这么多年长公主杳无音讯,弦音几乎忘了有这么一个人。而且,以长公主的年岁,当年燕国和北齐大战,长公主应该已经能记事了,不会说不知道鹤山这个人的名声在北齐有多差。
楚瑾瑜抿了抿唇,随后唇线绷着,他眼皮垂下了些,挡住了漆黑的凤眸,神情略显认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听到楚瑾瑜徐徐道,“长公主去了燕国之后无依无靠,几经辗转去了燕国的一个村子里。也就是在那个村子里,遇到了在哪儿养伤的鹤山。”
“养伤?”沈青黛扬眉,乍一听到他说养伤,她以为是这个鹤山在北齐受的上,后来一想,两国歇战多年,上一次的战争已是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受了什么伤现在也应该好了。
楚瑾瑜嫌弃地看了沈青黛一眼,不消说,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鹤山敌人数不胜数,即便我不杀他,也有人到燕国取他的命。”楚瑾瑜眼眸一眯,唇角扬了扬,似笑非笑。
也是,这种人树敌应该不少……
平日里坏事做的多了,估计晚上连睡觉都睡不好。
沈青黛眼睫颤了颤,附和似的点点头。
“听弦音说,你明日要去劝说长公主?”楚瑾瑜也是看到了沈青黛,忽然想到。
沈青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他不提还好,一提沈青黛就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王爷,说来这事你也有责任。”沈青黛眼神狡黠,“那日要不是你昏迷着,去劝说长公主一事怎么也应该由您去。”
楚瑾瑜听她一口一个您,凤眸眯了眯,看向沈青黛的眼神里藏着情绪。
沈青黛和他视线碰上,以为刚才自己说的话惹他生气了,旋即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方才自己说了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