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雅思哈踟蹰了一会儿,才道,“前儿,雍王府嫡福晋赐了一位教习嬷嬷教导规矩,许是月儿累着了吧。”
弘昕听了,点了点头“学规矩,自然是必要的,可也不能累坏了身子。还请舅舅转告表姐,千万疼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这话说得如此亲热,当即便叫弘景沉下了脸色,雅思哈如何感受不出那位七贝子的不悦,却也只好笑呵呵应下弘昕的话。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进来禀报说“公爷,雍王府的三阿哥来了!”
话音刚落。弘时便迈进了正堂,笑呵呵扬声道“国公这儿,可当真是热闹啊!两位哥哥竟然都在。”
弘景、弘昕立刻露出防备有带着几分敌视的瞅着弘时。
弘景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问道“你来做什么?”
弘时面带如沐春风的微笑,“我来找欣徽呀!”
一语出,弘景、弘昕立刻面露释然之色。
弘时便笑眯眯对雅思哈道“公爷招呼两位哥哥就是了,欣徽的院门。我熟儿得很。我自己去就是了。”
雅思哈急忙道“那您请随意,有事儿尽管吩咐犬子!”
卿云的生辰过后,吴嬷嬷将生辰礼以及之前盛熙满月礼都整理了出来。倒是不少贵重的东西,叫卿云大大收获了一笔。不过那些皇孙格格们送的礼,日后她们生辰,卿云少不得还得送出去。一进一出,倒是也不见得能赚多少。
吴嬷嬷笑道“虽有不少珍宝。但论雅致,还得是客居在国公府洞仙馆的6姑娘。熙哥儿满月的时候,送了一副北宋画院待诏苏汉臣的《秋庭婴戏图》,格格生辰。又送了南唐周文矩的《太真马上图》,都是不可多得的名画珍品。”
卿云微微一笑“比起当年阿玛给我的几幅陪嫁古画都不遑多让呢!这位6家姑娘出手当真不是一般阔绰!”——只是6诗之父不过才是五品小官儿,怎么就有如此钱财购置这等千金不换的名画?
想当初。怀恪的嫁妆,可不只是来自她阿玛的私库里的好东西。更多的是当年孝懿皇后的遗物。孝懿皇后无子,好不容易有了生养,却只是个女儿,还先天不足,随后很快就夭折了。孝懿皇后深以为恸,以至于原本就孱弱的身子也一日日病入膏肓,临终自是将一切所有都给予了自己的养子。
那些遗物,阿玛一直保存,直到他出阁,才从封存依旧的私库中取出了很大一部分,添进了她的嫁妆里。以至于她的嫁资丝毫不逊于公主下降。
而国公府那边,嫡福晋遣了身边的徐嬷嬷教导欣月规矩礼仪。这位嬷嬷素以严厉着称,当年也教导过怀恪格格规矩,故而卿云深知此人。如此,便瞧着欣月能忍受多久了。
夏日的溽热渐渐散去,被关在佛堂里的梅如之也终于足月临盆了,而卿云正在紫薇花林东侧的凉亭里,喂盛熙吃水果泥。
听薄荷进来禀报小梅氏动的消息,卿云直说了句“知道了”,便瞧了一眼旁边石墩上正在绣制小绣鞋的欣移。
欣移停下手中的针线,道“她进门这么多年,大事小情就没消停过。”
卿云笑了笑“生了也好,赶紧把她送去青螺庵,咱们也能过几天清净日子。”
欣移却笑了“她走了,就真能清净得了了?”欣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与她年纪不相符的烦闷之色“住在洞仙馆的6表姐整日缠着我,想让我为她向二嫂引荐呢!”
卿云“哦”了一声,便道“怎么她不去缠着你哥哥,倒是缠着你?”
欣移摇头道“我瞧着这位6表姐,只怕是另有心思呢!多半是瞧不上我三哥。”说着,她蹙了蹙眉头,透着几分不悦。
卿云不由地心情一畅,便微笑道“她若存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那想走我的门路,倒是对了。”——皇家的人,唯一与她有点关联的,便是卿云了。
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国公府的确比我的净园都热闹了。”——诚亲王府的七贝子弘景、淳郡王府的四阿哥弘昕,隔三差五便要去“拜访”雅思哈。若说弘昕,好歹和雅思哈是姻亲,多来往也无妨,可弘景——卿云暗暗摇头。莫非欣月那丫头的魅力就那么大,就这么叫人念念不忘?
——大约是也是一直都见不到的缘故吧……卿云暗自想着。
自打盛熙满月之后,欣月跟着徐嬷嬷学习规矩礼仪,每天的日子安排得只剩下吃饭睡觉的工夫了。而对两位皇孙的殷勤来访,欣月一直都是避而不见。——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才是最勾人的。
谈到欣月这些日子表现出来的乎寻常的忍耐力,欣移也忍不住道“也难得大姐姐倒是愈能吃苦了,那位徐嬷嬷极是严苛,一应的梳洗打扮都不许底下丫头伺候,说是到了选秀的时候,也是如此。没成想,大姐姐竟受了下来,每日学五六个时辰的规矩,我偶尔都能瞧见她脑袋上顶着个青花碗在抄手游廊练习走路、行礼呢。”
“许是她想明白了吧……”卿云微微一笑道,若她真能想通了,明年选秀,无论是被指婚给三伯家的弘景还是七叔家的弘昕,都是不错的去处。——如今这两个皇孙都被欣月无意中吊起了胃口,日后纵然得到了欣月,那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然会格外珍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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