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范宇是这样的表情,就是李太后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太后不由得插口道“她们太过了,一个皇后两个美人,竟然就在宫中撕打,这成何体统!哪里还有一丝的皇家气象,与街头野妇有何分别!”
“谁说不是啊。阿姐你先听我说,这还没有完。”杨太后精神抖擞的道“官家闻讯赶去,想要将这三人拉开。可是那郭皇后甚为粗野,她竟一掌打到了官家的颈项上,硬是挠出来半尺长的血印子。连官家都敢打,这岂不是大逆不道。”
范宇也极为意外,居然打伤了官家,这事情便小不了。但是因官家被皇后抓伤颈部,当时的情况便有个判断。显然是官家只拦着皇后,背向两位美人,他有拉偏架的嫌疑。
“她竟敢如此打伤我儿!”李太后却怒了,当即起身,“走,我也去见见这等泼妇,她要是真敢的话,便连我这个当娘的也打伤了便是!”
杨太后急忙劝阻道“阿姐何必生气,你且坐下。那郭皇后也是因此,被官家给废掉,现居于瑶华冷宫里。当时我也被这三个女子气的狠了,那尚美人与杨美人,也被我也赶出宫去出了家。她们三个,没一个有好下场。阿姐可莫要因此生气,伤了身子可不值。”
范宇暗叹,这三个女子也是,斗来斗去却落了个一场空,都是命苦之人。
他在这里听八卦,感叹他人命运。
另一边在崇政殿里,官家赵祯与吕夷简也正在说事。
“臣吕夷简受官家相召,不知官家有何事垂询?”吕夷简一进殿,便躬身施礼道。
赵祯叹了口气,“来人,给吕卿赐坐。”
吕夷简并没有因为被官家赐坐而受宠若惊,他反而平淡的道“官家对我这个门下侍郎都赐坐了,显是碰到了为难之事吧。”
“吕卿,你猜的不错,我确实是遇到了为难事。”赵祯有些苦恼的道“你可还记得废后郭氏?她今日寻死不成,已经被救下。可是这郭氏还要人传话,想要见我说两句话。吕卿,你说我是见还是不见?”
听了官家的话,吕夷简也是叹气道“官家,依臣之见,还是不要见了吧。官家忠厚仁宥,只怕见到郭氏如今的景况,心中一软,便放她出冷宫。这让曹皇后如何自处?只怕宫中又起波澜啊。”
“吕卿,我上次废后,便是听了你的话。这一次,我依旧听你的。”赵祯咬咬牙,狠心点点头道。
吕夷简不由苦笑,官家虽然算是一代明君,可是这甩黑锅的本事却越来越高。上次废后,虽然是官家向自己问意见,但向朝中众臣所说,却是说成是自己极力要求的。那时吕夷简可还是同平章事,是大宋的宰相。
也是因为此事,才会被贬出东京城去。
现在官家又来征求自己的意见,可不见得是好事。
他对赵祯拱了拱手道“官家不见那郭氏便是,她若做出傻事,也非官家之责。人各有命,想必是上天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吧。”
吕夷简也不傻,这次一个接力化力力,将这黑锅甩给了上天。
事实上君臣两人都心中明白,若是官家不见郭氏,这郭氏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只不过两人心照不宣,不想再招惹郭氏,不如提都不提。与其让那郭氏再兴风浪,不如让其在冷宫之中自生自灭。
赵祯点点头,“确实如此,吕卿回京之后,近来可觉得朝中有此什么变化没有?”
听到了官家岔开话题,吕夷简想了想,神色间有些犹豫。
“新变化倒是不多,臣虽然是刚刚回京,但离京的时间也不长。”吕夷简的话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不过,我听说李太后在民间经历磨难,如今已经回到宫中。臣在这里,先为官家母子团员贺。”
“此事还没多久,娘娘这些年先是寄居于总管秦凤老家,后来因秦凤逝去,而又在破窑洞中居住了些年,实是受了不少苦楚。”赵祯感叹道“若不是娘娘心中还惦记着我这骨肉,怕也坚持不了这许多年。”
吕夷简笑道“这便是吉人自有天向,皇家的福气盛隆,合该官家与李太后相聚。我听说,李太后在民间,还认了一个义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行事却颇有章法,包拯曾给其很高评价。”
赵祯摆了摆手道“你说的是安乐侯范宇,他如今已经十五岁,并不算小。不过是做出些许成绩,没什么好夸耀的。”
虽然赵祯口中是这样说,但是皇亲受到赞扬,他这官家的脸上也有光。
吕夷简看到官家脸上微现喜色,便开始上自己的私货,他点头赞同道“也是,我在政事堂,听说这位安乐侯被官家给了个军器造作院通判之职,很是尽心。为了试用军器,专门还向官家申请调拨了五十名禁军。据枢密副使王德用所言,安乐侯想要提拔一名禁军士卒为殿直。想是便于指挥这些禁军士卒试用军器,才提出来的。不过,王曾相公觉得安乐侯不懂规矩,竟直接投书于枢密院,便没有批准,倒是让臣有些意外。”
赵祯听到这里,便想到之前见到范宇,他也没提此事。
“吕卿,王卿虽然有些不通情理,不过维护规矩也不算错。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安乐侯自己不懂这些,胡乱提要求也不合适。”赵祯很是公道,反而有维护王曾的意思。
口夷简笑道“臣可没有告状的意思,安乐侯做事有些莽撞也是有的。只是该如何来做,却也没人指点。由着安乐侯直接给枢密院上书,闹这等笑话有些不该。若是有人告知安乐侯一声,文书应投于通进司,方可转投枢密院才是。”
赵祯脸上有些不好看了,“安乐侯不经通进司便投书,难道就没人提醒一声吗?”
“想必某些人觉得,安乐侯是皇亲。直接给枢密院投书也没什么不妥,王相公也定会批下。”吕夷简话只说了一半,便转了话题道“枢密副使王德用,私下找过臣,便是要臣与李迪相公通个气。由李相公去劝说王曾相公,将安乐侯这份文书批准下来。只是李相公也是个耿直的,他让臣不要多管枢密院的闲事。”
听吕夷简说完过程,赵祯不由气道“一点小事,便这样兜兜转转绕了这许多圈子。李相公王相公都是直臣诤臣,都没做错。可是朝廷的事情,却就这样耽误下来。既是相公,便要有担当。若安乐侯所提之事不合,将文书批驳复还也就是了。觉得安乐侯不懂规矩,便是叫去训斥一通,告之如何投书也可。王相公可算粗疏,但李相公却坐视观火实在不该!”
吕夷简急忙道“官家莫要生气,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且确是安乐侯有错在先,不关两位相公的事。臣只是觉得安乐侯所为之事,前面已经得官家准其带五十名禁军试用军器,后面便不应该半途而废。臣可不是故意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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