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天守了瑞儿半个时辰才出去,正好看到隋御医等人从岑氏屋子离开,便急忙迎上去询问岑氏的样子,却见隋御医等人似乎脸色不好。
“御医这些天辛苦了——”想到这几日自己虽然忧心,可是几位御医却几乎彻夜难眠整日想救治之法便觉得愧疚。
“侯爷,都是我等分内之事,何谈辛劳,只是——”说话的是隋御医,也是这里面资历最老医术最高的。
袁昊天甚少见到隋御医吞吞吐吐欲说还休,心下一紧,便明白是岑氏那出了事情,心不知怎么就突然往下一坠。
“不知岑——”夫人二字有些难以出口,他下意识便不想把她跟金成混为一谈。
满心忧虑的御医也无心去揣摩他这些小细节,只是低下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却在踌躇一会儿之后还是抬起头看着袁昊天,“侯爷,我等刚刚去看过岑夫人,岑夫人的状况不太妙啊——”
“怎么个不太妙?”袁昊天心一紧,彻底慌了,明明昨晚上她还——
后面的话他只在心口过了一遍。
“岑夫人应该是以前服用过剧毒之物,所以对毒素比一人要适应性强,起初我们也以为岑夫人能挺过来,只要能挺到明天早上,那就算是活过来了,可是我等刚刚去给岑夫人诊脉,岑夫人的脉搏却异常的很,跳动的极慢不说,还出现了一些极为诡异的状况,而且血流度也实在是太异常了——”就宛如已死之人,可是却又明明还有呼吸。
隋御医始终想不通,明明昨个儿还好好地,怎么一晚上就差异如此之大。
“那——”袁昊天对医术全然不懂,只依赖于几位御医,见御医都如此说,心下便开始不好起来。
难道说岑氏真的就要——
“还有没有办法?”袁昊天隐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捏在一起,俊逸的脸蓦地出现两块绯色,声音更是焦急不安,他从未对什么事情什么人如此的焦急过,算起来也不过只有褚颖和瑞儿。
现在还多了一个岑氏。
几位御医都是活了一把年纪的,早就已经现侯爷对岑夫人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私下里心照不宣,可是此时此刻却有些慌神。
如若真的只是无法救治小少爷也罢了,大不了另寻他法,可是如果此女对侯爷真的已经不一般,那若是不救回来,那侯爷——
他们可还没忘记侯爷几年前的样子。
那个时候褚夫人被宣入宫中,竟然死在了宫中,拼命生下小少爷便死在了侯爷怀里,侯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几乎搅得弈国大乱。
侯爷身后的那些将领都是侯爷的过命之交,他们心中根本不认什么楚天南还有林相,他们只遵从袁昊天一个人的号令,就算袁昊天让他们即可杀入宫门,他们也能。
倘若这岑夫人真的活不过来,难保侯爷不会重蹈昔日的覆辙。
几人心中喟叹。
“侯爷,我们想过用药,可是您也清楚,岑夫人身体里的毒是小少爷身体里的,之前我们若不是对小少爷身体里的毒已经束手无策也不会连累岑夫人用此法——”御医很无奈,却也已经表达清楚。
除了等待已经别无他法了。
袁昊天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他不能苛责御医们,御医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拱手抱拳之后,袁昊天一句话没说,掠过御医们去了岑念慈的屋子。
岑念慈还跟昨晚上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
他坐在她面前,看着仍旧昏迷中的他,突然不敢去想若是她明天一早真的醒不过来,那会如何?
一直冰冷如浸在寒潭里的心不知道怎么突然跳的飞快,他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岑念慈的手。
还昏迷中的岑念慈感受到自己冰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东西握住,交接的地方似乎生了奇异的变化,像是有一股股暖流不断地渡到自己身上来,渐渐地融化了她冰冷的血液,让本就已经因为尴尬而心如死灰的的血缓缓流动起来了。
袁昊天感觉到她的冰冷,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看着她的脸色那般苍白,嘴唇比昨天来的时候还要难看,他的心一阵阵的扯得疼。
“岑——念慈,你救了我瑞儿,我很感激你,可是我又觉得自己似乎除了感激你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我说不好,以前颖儿就说我这个人一向木讷,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袁昊天很少对人说心里话,可是此时此刻却突然很想对着眼前的人一吐为快,兴许只是害怕不说的话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是很难找到聆听者的。
“你其实并不好看,还有些丑,我是说以前,不过这有什么打紧呢,你还挺粗鄙的,不过你似乎跟我调查到的并不太一样,兴许就是因为反差太大我才会对你有了兴趣,那次暗卫被人截杀,临时没有调来新的,我便亲自去金府一探究竟,却没想到竟然撞见一个形如老妇的女人大半夜在院子里刨坑,后来我才知道竟然是金府的夫人,你看我的眼神满是防备却似乎并不意外,我便对你有了好奇——”
“再后来我便撤走了金府的暗卫亲自去探查,一而再再而三的现了你更多的古怪之处,那日你现我在屋顶——”袁昊天不想承认自己偷看,可是如果站在岑念慈的角度,似乎确实也没有神处,嘴角不知何时爬上一丝笑意,他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你没有一丝惊慌,反而跟我谈起了交易,试图说服我去帮你对付金家。”
“还从未有女人当着我的面能如此的淡定,即便是刁蛮任性如颖儿都时常会惧怕我,可你却没有一丝惧怕我的意思,还有你在金府里的一切我都让人探查到汇报给我,明明一个月之前还是大字不识古板顽固,可一场昏睡之后,你竟然就变了——”
袁昊天对着昏迷中的岑念慈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只是觉得似乎应该跟她多说话。
怕以后没机会了。
可是岑念慈却想的截然相反。
袁昊天这是在怀疑她?
怎么办?
她该如何解释?
她努力地张大嘴,想着说出话来,可是这该死的嘴就是不听使唤。
原本被温暖的手也开始觉得难受至极。
她总会觉得下一秒,袁昊天可能就会抽出匕放在她脖子上要挟她说出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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