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瑞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像是舒了一口气,他破天荒的冲着袁昊天笑了。
袁昊天的心因为这一丝久违的笑容而融化。
瑞儿小时候还是依赖他的,直到知道旁人都有娘,跑来问他为什么没有,他还记得那天是颖儿的忌日,也是他的逆鳞,脾气没有多好,对瑞儿也没有多少耐心。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瑞儿后来哭的很惨,再然后就是对他只有冷冰冰的一句“父亲”。
他也尝试去挽回去弥补,可他实在是太忙了,而瑞儿也愈的无法无天。
那个时候他真的是要疯了,不知道瑞儿为什么就突然变了,小小的年纪不学好,反而学那些纨绔子弟。
多少个日夜,他都难以入眠,整夜整夜的待在密室跟颖儿说着愧疚的话。
再后来一次意外他偶然得知瑞儿其实是故意的,故意的让他着急故意的让他为他无可奈何。
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手段去惩罚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惩罚他为什么就是不告诉他关于他娘的事情。
瑞儿人小鬼大,心智比旁的孩子要成熟些,时间久了似乎渐渐明白他的亲娘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萧条了几天,后来便索性没事人一样,还开始热络的张罗认干娘的事情。
说是认干娘,其实也是为了给他找个夫人。
想到这里,袁昊天突然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握紧了袁瑞的手。
袁瑞吃疼,龇牙咧嘴喊了一声,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拉过岑氏的手,把两只手叠放在一起。
“太好了,以后我也是有爹有娘的孩子了。”
说着,对二人展开了怀抱。
岑念慈还未从刚才的巨大震惊中回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触碰到袁昊天的手的那一瞬间,她心中竟然有些怪怪的,还偷偷看了一眼袁昊天,这才现袁昊天的表情也是一样。
当然,她可不会认为是袁昊天真的对自己有什么念头,人家是什么人,权倾朝野的侯爷,以后还会成为摄政王,或许还会走得更远,而她不过是个被休的弃妇,一个无处容身的女人。
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自卑的。
自卑过后便是巨大的失落。
岑念慈却不清楚这失落是从何而来。
只是一味的沉溺其中。
袁昊天心里也久久难以平静。
在这个世上,他只碰过两个女人的手,一个是颖儿,那是在颖儿十二岁的时候。
他还记得那日晴空万里,他接到父亲的书信要他去拜师学艺,他不敢耽误纵马驰骋到的时候却被一个身穿粉衣神态娇憨的女人拦住。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路去留下买路财——”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的看着,不过是个小丫头,还学人家拦路抢劫。
他的话惹得粉衣女子不乐意了。
“谁说我是拦路抢劫,我这是劫富济贫,看你穿的花里胡哨,肯定是哪家的贵公子,钱财不还是从贫苦人民那里盘剥来的,还学人家拿剑,你拿得起剑吗?”小丫头说着就要拔剑好好教训他。
他虽然嗤笑,但是不敢怠慢,小丫头拔剑的姿势还是挺标准的,当小丫头的剑刺过来的时候,他的剑也已经出鞘,长剑对软剑缠斗的难舍难分。
小丫头的剑法巧妙,但是力度上差了一些,最后还是被他一剑挑开,软剑飞到了树枝上。
小丫头武功虽还不赖,可是轻功并不好,站在树下试了几次都飞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