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白卷儿离去,已经过了快三个月。
虽然传出的是闭关,并非是白卷儿就此冷落了兰月。可是老鸨并不想让兰月闲着,说到底还是个小倌,就算有一个客人宠爱,也不妨碍其他时间有客人上门。
哪知这回兰月硬气极了,掏出两千两银票往老鸨那一拍,把老鸨震得两眼直。
都说见钱眼开,老鸨的气势也就弱了三分“兰月,你要给你那位白公子守身,我也不是不同意。”
说着手如蛇般缠上银票,却被兰月眼疾手快抽了回来,重新又放回了自己袖子里。
老鸨翻脸比翻书快,瞬间阴下脸“怎么?兰月,这是以为自己找到靠山了?你呀,是被捧起来太高,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还真以为未来掌门白仙君,会看上你一辈子?”
要说以往,兰月没这个底气。“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可是现在不同,他除了一张脸,还有了新的价值,这无根浮萍也算是稳了一半。
到最后,老鸨也没在兰月那讨到个好,骂骂咧咧出了房门,转头就要大家今晚挨个交例钱,要好好整顿觅红阁里白吃干饭的人。
翠桃很是不解,又有些着急,害怕兰月果真为了一个白仙君得罪了老鸨。
天下薄情人何其多,真要丢了饭碗才是大事。
兰月倒是不慌不忙,气定神闲。他早厌倦欢场笑客,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他只会拼命抓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白卷儿到的时候,照例是翠桃引他上去,不过她沉不住气,先提醒起白卷儿要好生对待她家兰月公子。
白卷儿正想问清楚,却被一直关注着的老鸨拦在了兰月房门外。
随便找个缘由打走翠桃,老鸨满脸挂笑,好似一朵乱颤的菊花“白公子,您可不知道,我们家兰月这些天为了等白公子,可是谁的面都不肯见!”
不是已经告诉他自己有一段时间不会来了吗?
怎么这次自己一来,气氛感觉这么不对?
还不待言语,兰月的房门便开了。
兰月对着两个人笑得春风拂面“怎么在这站着呢?阿笙来了怎么不进屋说?”
阿笙?
这诡异的熟稔是怎么回事?
直到被人拉进屋里,白卷儿还没回过神。
兰月瞧着白卷儿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撇撇嘴,露出点委屈的神情“怎么?这才几个月,就不认识了?”
“你以往都是叫我白公子,为何今日突然叫我阿笙?”
兰月本来亲昵地拉着白卷儿,闻言撒了手,扭到床边坐下,细白脖颈垂下一个好看的弧度,手里拧着紫金绣花帕子,不知有多委屈。
联想到刚才翠桃的怨言和老鸨状若无意地试探,白卷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从背后搂住了兰月“我也没说什么,‘阿笙’我听不习惯,你以后还是叫我白公子吧。”
话音刚落,兰月陡然一个转身把白卷儿压到了床上。
桃腮香鬓,玉钗金花,薄绢华饰,泪眼迷蒙,着实惹人怜爱。
千娇百媚的可人儿此刻压在白卷儿身上,手上到处点火,美目泪光闪烁,问白卷儿“你究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还是不过是玩玩,亦或只是在利用我?”
白卷儿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压倒,他现在想反过来压倒兰月是易如反掌,再说些漂亮话哄人开心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