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议事堂,月已挂枝头。
白卷儿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白极和长老们,才知道周光言一直没回来。
渡劫后的半年本是修仙者神思最为虚弱的时候,白卷儿被嘘寒问暖一番后,就被遣回了春风榭。
祁山冷和东方盛雪带人去找周光言。
白极则陪在白卷儿床边,让还没缓过来的白卷儿好好休息。
有了美人师父的陪伴,白卷儿暂时忘了一切,趁机拉上了白极的纤纤玉手。
白极并未责怪白卷儿,温柔道“看来该让你多休养几日的,你睡吧,师父在这里陪你。”
灯火在床边跳跃,给床边的美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白色锦衣外是一层月色轻纱,三千青丝随意挽起,墨色深沉,更衬得肤如凝脂。长长的睫羽低垂,浅棕色的眼眸里漾满了温柔。鼻若悬胆,面如冠玉,饱满的唇瓣如桃花般诱人去采撷他的芳甜。
白卷儿觉得自己躺着的床榻像是棉花一般,脑子也晕了起来,他没出息地假装抽鼻子,却没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
他的脑子已经停止了转动,不假思索地问“师父,那香味呢?”
师父奇怪地问“什么香味?”
系统糖糖在脑海里疯狂预警“记忆记忆记忆!不要不带脑子啊宿主!”
尖锐的警报声在脑海里炸起,让白卷儿想不清醒都难。
看到白卷儿皱起了眉头似乎很难受,白极连忙问“可有什么不适?”
白卷儿赶紧摇摇头,在心里埋怨系统“不要在这种时候突然蹦出来啊,打扰气氛。”
“……”系统沉默一会儿,似乎有些怏怏不乐,“哦,那我先回去了。”
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深闺怨妇?
白卷儿怀疑自己听错了,如果不是因为师父在,他都想不顾形象地掏掏耳朵。
好在他想起来了,确实没有栀子花香,师傅身上都是皂角香,气味很淡,不靠近根本闻不到。
至于之前手帕上的栀子花香,想必是二师叔新做熏好塞给师父的。
这么一想,白卷儿忽然不是很想珍藏那方沾着自己鼻血的手帕了。
这边白极见白卷儿只是摇头也不说话,不放心地又给他把了把脉,渡了自身灵气给他舒缓筋骨。
白卷儿觉得有一股温和的灵流在体内流动,通经洗髓,很是舒服。
他不自觉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白极见白卷儿睡着了,把手从徒弟的手里抽出来,又给徒弟掖了掖被子,出门时还不忘下了一道结界。
做好这一切,白极去了议事堂。
祁山冷和东方盛雪已经等在了那里。
“怎么样?”
“除了打斗的痕迹,一丝灵力残余都没有,根本无从着手。”东方盛雪眉头紧皱。
“周光言到现在都没找到,我还调了他的命牌查遍后山,毫无踪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祁山冷说话时眼里已泛起冷意。
月雾宗弟子人手一只命牌,一只名牌。两块牌子上都刻有弟子的名字。只不过命牌是主令牌,是弟子入宗时将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入,平时就放在护身堂;名牌是副令牌,平时配在弟子身上。弟子生危难时,可以毁名牌,命牌便会生异动,指引救援;若是弟子失踪不见,也可以用灵力催动命牌寻找,只是寻找的范围受灵力大小所限。
后山找不到,前殿也找不到,只有一个可能,周光言已不在月雾宗了,但没死。
如果周光言死了,命牌就会破碎。
“主副令牌还需多加改进啊。”白极敛眉沉思,“鄄笙说,他见到的是红眼白蟒和金羽黑嘴鸟,这件事,看来要去找妖王问问了。”
听到这话,东方盛雪猛地攥紧手指,险些把沉香木椅的扶手捏碎。
她的语气冷了几个度“妖城我是绝不会去的。”
白极知道东方盛雪曾在妖城的遭遇,那并不是一段令人愉快的记忆。
他放缓语气“你留在宗门,我去就行了。”
祁山冷摸摸后脑勺,小心翼翼提醒道“师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白极有些疑惑地看着祁山冷“怎么?你要去?”
祁山冷一想起妖城的那只妖,就禁不住浑身打哆嗦,立刻便赔笑道“哪里啊,哈哈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之前那慕凰城送来的请柬,咱们既然接了,算时间这两天就该出过去了。”
白极这才想起来,鄄笙渡劫过后没几天慕凰城的请柬就送过来了,说是要给慕凰城城主的小公子办相亲大会,城主诚邀各宗门青年才俊赏脸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