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差拿着那罗福源的密函,七天后回到了捧月城。当那罗金打开密函,字字扎眼,竟写着隆颖飞柳和净白诗音“投敌叛国”,气得直捶胸膛。他很想灭门,可那罗福源在密函中说得明白父王爱民如子,定不会为难旁系亲人,但是,两罪犯罪孽深重,也不能放任自流,可诛其父母以儆效尤……那罗金反复思索,决定按那罗福源的意思去做——毕竟,儿子总是站在父亲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隆颖飞柳的父亲官阶先阅代夫(相当于宋朝的四品文官),净白诗音的父亲是一名文散官(六品小官),均在捧月城任职。在那罗金收到密函的第二天,便下令将两人及妻子抓获,七天后处斩。
文武百官听闻,简直傻眼,隆颖飞柳可是二品武将,前途一片光明,怎么会投敌叛国呢?不过,她被宾相军救走毋庸置疑,众大臣想为她辩护,却又找不到合理的言辞,只好默不作声。
第七天上午,四人戴着枷锁,在刽子手的押送下走出了牢房。当走到穿心街,引来了数千名围观群众,大家窃窃私语,说两人为官清廉,子女怎么可能投敌叛国呢?好不容易来到昭天塔广场,那里已围得水泄不通。只见监斩官庶良面朝戊壬大帝塑像连叩三拜,随后宣读圣旨。民众听后,满脸疑惑,根本不相信隆颖飞柳和净白诗音会出卖国家。午时一过,庶良扔下令牌,刽子手手起刀落,四颗人头落地。不知咋的,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千里之外的隆颖飞柳突然昏倒在地,所幸抢救及时,才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几个夜晚,隆颖飞柳噩梦连连,醒来后再也无法入睡。她隐隐感到父母亲出事了,却也不能回国,整日焦躁不安。
混元天魔伤势痊愈,因十多日没有练习降龙杖法,有些生疏。他想报一枪之仇杀了杨幡幡,于是早起晚睡,勤练降龙杖法,仅十天就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他本想立刻出兵,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当从葭昶口中得知小雨将持续六天,很是按捺不住,牙齿磨得咯咯直响。
春雨来临,乌云遮盖了湛蓝的天空,地面的景物变得模模糊糊。被春雨滋润过的小草,又嫩又肥,树叶儿笑逐颜开,各种花蕾正在吮吸雨中的营养,原野有水滴声、虫叫声、鸟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小香玉手握雨伞,站在天萌邑的城楼,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眼看就要春耕了,可秬鬯城没有一个老百姓,如何是好!
周百润、五大神将、杨幡幡、隆颖飞柳、净白诗音等二十多人各自撑着雨伞走了过来。
“想什么呢?”隆颖飞柳轻轻拍了拍小香玉的背部。
“百姓有家不能回,可恶的战争。”小香玉怒道。
初元疾风说“两国相争,苦的是百姓,愿战争早日结束。”
净白诗音想了想,问道“军师,四大魔将什么时候攻打秬鬯城?”
周百润抬头望着天空,掐指一算,说“快了。小雨将持续五六天,小雨过后,幽冥军即刻出,约七日后到达秬鬯城北边。”
净白诗音怒道“我希望这帮侵略军全军覆没,然后葭昶就可以剑指那罗金。只要推翻了那罗王朝,我们就可以回家团聚了。”
周百润说“我们只有六万兵马,还包括六千女兵,短时间不能打败幽冥军。”
净白诗音叹道“等待的日子好漫长啊!”
隆颖飞柳说“诗音,我们是幽冥国的子民,如果两军交战,无论如何也不能出手。我现在只希望两国罢手言和,还老百姓一份安宁。”
净白诗音嗤之以鼻,愤懑地说“谁杀了我的父母我就杀谁,管他幽冥人不幽冥人。”
“净白小姐!”周百润说,“如果四大魔将带兵攻打秬鬯城,你和隆颖小姐不能参战。”
净白诗音没有答话,脸色极为难看,显然不赞成周百润的提议。隆颖飞柳则轻轻点了点头。
2月13日,葭昶、四大魔将、那罗福源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赴秬鬯城,第六日上午达城北面边缘,然后安营扎寨。至于城北巡逻的宾相战士,则撤到了城中。
周百润带着小香玉和杨幡幡,分别骑上宇琳、黑露和白云,向城北上空飞去。三只巨鸟盘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葭昶便骑着赤金雁迎了上来。
“见过师兄!”
“葭昶,你出动十万兵马,莫非想一举拿下天萌邑?”
“师兄,上次古寂然已告诉过你,四大魔将很快率大军前来讨伐。说句心里话,我倒想你吃掉这股幽冥军,因为忠于我的将士大多留在了桑子城。”
“葭昶,战争结束后有何打算?”
“多谢师兄关心!战争一结束,我立刻退隐赤霞山,从此不再过问尘世。不过,回去之前,我会砍下那罗金的人头,还我一生的心愿。”
“你啊你,穷极一生,竟是为了报仇,何苦呢?”
“师兄,那罗桑旬满杀了拓远家族一百六十三口人,还包括婴儿,如此血海深仇,换作谁谁都没法忍。我是善良之人,只因被逼才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好啦,我要回去了,免得那罗福源生疑。”说完调转雁头飞向大营。
“我们也回去。”周百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