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是一回事,何必那么较真。”
云洛缓缓逼近,深邃的眼底满是狠厉,好像狂风一般,卷噬着凤舞的心。他与她生活了上千年,怎么会不了解她的脾性,若是让她知道,这剜心取血的主意乃是出自他口,那他这几年前的等待,将会全部付诸东流。
“你若无事,还是滚回凤雏,帮助凤翎早日恢复人身,也算是功德一件。”
啧啧啧,这样便恼羞成怒了啊。凤舞勾了勾唇,伸手推开云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哪怕我将来会被责罚,你也逃不掉个同谋的罪名。”
云洛冷哼一声,甩开衣袖,径直走进了竹屋。
哼,不让我去见,我却偏偏要过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凤舞眯着眼,浑身散着生人勿进的冷冽。他将手中的梅枝朵朵捏碎,狠狠的碾于脚下。
“上神,伤势可曾好些?”人未至,声先到。
曲悠抬起脸,迷茫的看向门口。这个声音,似乎很是熟悉啊,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了。
云洛揽过曲悠的头,让她看向自己,“你忘记了,你这胸口的伤,是如何得来的?”
曲悠一愣,身子莫名的一颤。她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是凤雏中,那个要她挖心取血的男人。
凤舞的脸色一沉,快步走进屋内。云洛委实过于阴险,他不过是听从他的意见,从上神身上取了一点点血,可他却到好,小题大做的拿来做筏子。
“你,你是……”曲悠张了张嘴,不由的看向云洛。他怎么回来这里,难道那碗血不够?
凤舞一笑,坐在了曲悠身旁的椅子上。瞧瞧把上神给吓的,苍白的小脸上毫无血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把她如何了呢。
“曲姑娘,我们之间定然是有些误会的,这剜心取血的主意,可不是本王的原意啊。”
“我知道,是我自愿的。”曲悠虚弱一笑,小手不由的抚上伤口。这刀口,也不知几日能够愈合,若她长久逗留空间,少陵定然会担忧的。
自愿个鬼啊,最主意就是云洛那小子出的。
云洛没给凤舞解释的机会,扶着曲悠,朝旁边的小屋走去,“你在这里沐浴,待伤口好转,方可外出。”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曲悠心急的问着。
“出去……”云洛的眼底微暗。她就这样想念凡间,想念那个男人?
曲悠点头,讨好的看着云洛。她的伤口已然愈合的不错了,没有明显的疼痛感,若是没有什麽大碍,她还是想要出去,不想让楚钰久等。
凤舞双手支起下颌,满脸兴奋的看着云洛。留啊,你到是开口留啊,看上神会不会给你找个面子。
“曲悠,你……”
“这片空间不适合我,我还是早点出去的好!”曲悠诚恳的点头,眨着宛如小鹿般水润的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云洛。
噗……
凤舞一口茶喷了出去,到底是他听错的,还是灵慧上神说错的。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怎么从来没有不适应一说。为何仅仅到了人间几十年,却好似改变了生活习性一般。对这片空间,产生了极大的抗拒。
“曲姑娘,你还是先去洗漱吧,总要将这一身的尘埃洗净,方才能够安然的走出去。”
“你说真的?”曲悠歪着头,诧异的看向凤舞。
凤舞点点头,用锦帕优雅的擦拭着手指,“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曲悠撇撇嘴,不屑的低下头。就你,还君子呢,知道这那个字怎么写嘛?
“好了,先进去洗漱吧。”云洛转过身,径直走到了凤舞的身边。
曲悠回头望了一眼,见他们都没有偷看的意图,方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云洛做下去,衣袖一挥,一盘珍藏了许久的棋局,出现在了凤舞的眼前。他优雅的执起水壶,将杯中斟够八分水。
“许久没有对弈了,来一盘如何?”
“乐意奉陪!”凤舞点点头,执起黑色的棋子,轻柔的放在棋盘上。
云洛淡然一笑,垂下眼,认真的下了起来。在阿梵天内的众仙,唯有凤凰一族的功力最深,是以,对于凤舞,他从来不敢小觑。
凤舞蹙着眉,眼底越的凝重了起来。这棋道很是诡异,若他没有猜错,应该是被人设下了迷障。
“云洛,你跟本王说实话,这可是当初上神的那盘残棋?”
“正是!”云洛点点头,平静的抬起眼。
大爷的……
凤舞一挥手,狠狠的将棋盘打落。怪不得,他越下越心惊,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差点走火入魔。
“云洛小子,你居然敢害本王。”凤舞起身,恼怒的拽住云洛的衣襟。
“放手。”
“呸,小爷就不放。”
云洛勾勒勾唇,无奈的看向凤舞。哪里有个凤王的样子,说他是个泼皮,都会有人相信。
“阿梵天内诸多众仙,唯有你,跟着上神的时间最长,也是鬼主意最多的一个……”
凤舞一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行,他承认,今天这事是他做的不地道,可他这不也过来将功赎罪了嘛?
“那啥,大不了,我负荆请罪!”凤舞仰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呵——”云洛冷笑着摇头,“你就期盼着,她永远都不会醒来。”
‘啪’手中的白子落下,顿时惊醒了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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