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丰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士兵如此的愣头青,别人都已经说是娘子了,他居然还不死心,想要车内的人出来。
“官爷,我娘子她受了风寒,着实不方便啊。”
“少废话,若是她不出来,别怪小爷我翻脸。”士兵冷哼一声,伸手去推周锦丰。
周锦丰内力轻提,一个巧劲,将上前的士兵,甩出了几仗远。他如何也是个王爷,虽然是别国的,可也容不得,这些人如此的放肆。
“大胆,居然敢打骂官差,该当何罪?”远处,再次跑来一个士兵,嗷嗷叫的朝周锦丰冲了过来。
曲悠咬了咬唇,也没管周锦丰是不是占了她的便宜,飞快的掀起了马车帘,“大胆……”
士兵一愣,转身朝她看了过去。身穿青色襦裙,貌不惊人,布料也无法看出好坏,可她那满身的厉色和布满冷冽的双眼,倒是令人望而生惧。
“放,放肆……”
“你在说我?”曲悠眯了眯眼,跳下了周锦丰的马车。
士兵原本还心存惧怕,可在看到她这个下马的动作时,忽然涨升了几分气势。这洛宁城大小是楚国的都城,随便拎出来一个贵妇人,也不会如此粗鲁的跳下马车。
“你是什么人,深夜时分,为何前来玄武门?”士兵大声呵斥。
曲悠微楞,转头看向了周锦丰。这些士兵什么眼神啊,她虽然长相不尽如意,可穿的料子却是极好的,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嘛?
周锦丰抽了抽嘴角,无语的低下了头。她以为,世人全都识货,仅凭轻轻瞄过一眼,便能看出布料质地的好坏。这些都是低级士兵,军饷勉强够温饱,能吃穿就已然不错了,哪里有机会去购买这些上等布料。
“这位军爷,这是内子,因为犯了疯病,头脑时常不清醒,望请见谅。”
“既然有疯病,就管好,莫要疯疯癫癫的跑出来。若是伤到了人,就等着吃官司吧。”士兵冷哼一声,眼含惧怕的躲了过去。
大爷的,这货就不能盼着她点好,不是说她感染了风寒,就是言她犯了疯病。你才有疯病,你们全家都有疯病。曲悠转过头,鄙视的看着周锦丰。
“官爷,您看,这大半夜的,你们还在这里值守,真是辛苦啦。”周锦丰猫了猫腰,伸手将手里的荷包递了过去。
“辛苦倒是有点,可谁叫咱们是当兵的呢,保家卫国嘛。”先头被周锦丰踢走的士兵,拍拍屁股,满脸自豪的跑了过来。
呸……说的大意凌然,还不是中饱私囊。
曲悠踮起脚,趁着周锦丰与士兵聊家常的之际,不时的朝宫门处张望。
“这位老哥,你这娘子有些病吧?”士兵乙忽然问道。
周锦丰楞了一下,转头看了过去,“为何,这样问?”
士兵甲拉过周锦丰,神神秘秘的咬着耳朵,“你看她的模样,好像很想进去皇宫一样,别再是得了什么癔症,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吧?”
“癔症……”
士兵甲点点头,继续说道“这先皇刚死,几个皇子就争夺上了王位,依照我看啊,这就是个吃人的魔窟,谁也得不到好。”
“不许胡说!”士兵乙一惊,厉声呵斥道。
“嗨~我这还不是看老哥投缘,方才多嘴了几句。”士兵甲‘嘿嘿’一笑,颠了颠手中的荷包。
相互碰撞的银钱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的清晰,叮叮当当的美妙动听。士兵甲着迷的侧着耳,嘴巴咧到了耳后根。没想到,守个夜还能得到意外之财,真他妈值了……
曲悠跺着脚,急的都快哭了。怎么办,进不去啊……
“凤亲王,你快想想办法啊?”若她一直进不去,凤翎该怎么办啊?
周锦丰摊了摊手,朝前方的玄武门的方向努嘴。大楚皇宫戒备森严,若是冒然进入,定然会身异处。
“不如,亮出你睿亲王妃的身份?”周锦丰弱弱的提议道。
“不行……”曲悠摇了摇头,果断的拒绝。
你都已经说我是你的内子了,若是此时亮出睿亲王妃的身份,这些士兵信不信,到是未知数。万一他们乃是叛军,岂不是自投罗网。
周锦丰缓缓侧头,挨近曲悠的身边,“你说,若我此时大喊,睿亲王妃在这里,三皇子和八皇子会不会领我的人情,助我登上白国国君的宝座?”
曲悠抬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锦丰,“他们会不会领情,我却不知道,可是我若是蒙难,也定然要你白国陪葬!”
嚯……到是越的有气势了。
周锦丰勾了勾嘴角,暧昧的挑了挑眉,“刚刚是在开玩笑,我又如何舍得,让我的内子蒙难呢?”
“最好如此……”曲悠冷哼一声,转头不在理他。
说话间,宫门口忽然一阵骚动,一队身穿紫色铠甲,头戴白色头盔的士兵,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瞬间占领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