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还没有喜欢的人,若是到了十七岁我还没有喜欢的公子,但凭娘亲和父亲做主。”陈露知道自家父母在很大程度上纵容自己,但也不愿意让他们太为难。
卫木听完了一整个谈话,心里有些卑鄙的想,陈露成亲之后他是否还可以像现在这样守着她,远远的守着就好,绝不会让陈露和姑爷感到为难。
直到十六岁,卫木都没有看到陈露所谓的意中人,这两年,他与陈露的关系还是那样,不远不近,也是他自己,守着那一步不肯踏出去。
“卫木,过了十七岁我就要嫁人了。”说这话的时候,陈露的眼睛盯着卫木,眸子里是明显的情愫。
卫木不知道该作何回应,或者该不该回应,那样的眼神不是他能肖想的。
“你就是个木头。”陈露从那之后,不再理他,他的话始终都不能说出来。
真正的改变是在林姑娘成婚的前段时间,因为那时候距离她的十七岁生辰也不远了,她开始去找夫人,会将夫人给他的男子信息细细查看。
“卫木,你看这位公子好不好看。”陈露指着一个画像问道,那是京兆尹的二公子,生的一副好相貌。
“此人虽生的好看,但是眉目含情,恐是多情之人。”
“哦,那你再看看这个。”陈露又指着一幅画像问他,这个是鸿胪寺卿的大公子。
“此人年龄过大,大了小姐您十岁,不妥。”
“怎么就不妥了。”她看见陈露满眼笑意的问他。
“他会比小姐死的早。”
“哈哈,卫木你可真有趣。”
卫木的心怦怦直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些,她问了,他便说了。
“那这个呢?”那是现在的左副都御史家的儿子,家中只有一个独子,模样清秀,年龄也合适。卫木说不出话来了。
“既然卫木你都没有意见了,那就他了吧。秀兰,你去给我母亲说一声,我先接触一下这位谢公子。”
卫木只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心中苦涩却是自找的。强装镇定的离开,离开了陈露的视线,卫木有些失魂落魄,是他亲手将她推出去的,他自己活该。
“卫木,你今天陪我去见谢公子。”
卫木听见自己说好,他也想看看,那个人对她好不好。
出门的时候,看得出来,她是精心打扮过的。
“陈姑娘,在下谢礼。”前方的少年得体的行礼,乍一看,是很配的。
“见过谢公子。”
那天,他看着两人谈天说地,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自己也在心里暗暗较劲,当她们进入包间的时候,他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守着,没有人知道,那一个时辰,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决定去调查这个谢公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能找到他的错处,便能阻止这桩婚事。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这个谢公子无论是人品还是其他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
后来某一日,他查到了谢公子有一个未婚妻,是他的表妹,还未及笄,所以还未成亲。
当他将这个消息告诉陈露,她并不震惊。
“那又如何,谢公子现在喜欢的是我,那个表妹,不能威胁到我。”
“可是。。。。。。”
“卫木,你以什么身份来告诉我这些?”陈露冷声问他,他心中的热情与兴奋当即被泼了一盆冷水,对啊,他没有立场,他只是一个奴才,没有资格。
在徐姑娘成亲那天,他一直守在曹府等陈露出来。
到了晚上,她与林姑娘一起出来,在此之前,表公子也在等林姑娘。
“卫木,你喜欢表妹。”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是。”他承认了。
“如果将她推给别人,这就是你的喜欢,那我只能说你心胸开阔,可以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与别的男子亲热,生子,过一生,甚至是忍受后院中不公平的待遇。”
“表公子什么意思?”他不明白表公子为何突然与他说这些。
“那姓谢的,与他家的表妹暗度陈仓,早在两月前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有了孩子,但是谢家不满意他那表妹的家世,便想要谢礼先娶了正妻,再娶侧室,谢礼没有办法,只能与表妹相处,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上门提亲了。这样的人渣,你还愿意让表妹嫁过去吗?”
一字一句砸在卫木的心里,恰巧林姑娘与陈露一起出来了。
“小姐,该回去了。”
“我不,谢公子说了,他会送我,你先自己回去吧。”
“小姐,属下逾矩了。”卫木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将陈露抱进了马车。
“卫木,你这是以下犯上。”眼前的少女眼睛瞪大了些,面上有些红。
想亲,是他唯一的想法。
“小姐恕罪,属下要以下犯上了。”
他不敢亲肖想已久的红唇,只敢在额间落下一个极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