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梁哥听人说牛来县的码头要来一批商船,光卸货就能卸好几天,一天能赚一两银子,我们找到栋梁哥的时候,栋梁哥已经跟着人走了。”
丛业起身,走近张栋梁,同时试图调动脑中才看过两遍的书,又按照桑启说的,念了她没听明白的法咒。
丛业便从张栋梁身上看到他即将经历的一幕幕。
虽然画面断断续续,稍微串联一番就知道生了何事。
“你们当真是要去卸货?”丛业问张栋梁。
张栋梁先是茫然,后来又摇头。
“我身无分文,也是抱了投巧的心思,才同意。”张栋梁一路过来已经冷静,“我在码头干过,那时一天最多挣三百文。”
张栋梁越后怕,他又仔细想想,后皱眉,“他们要的都是年轻力壮的,跟我一般年纪。”
要真是去码头,年纪稍大些,只要力气够,人家也是要的。
“可能他们带我们去的地方真的有蹊跷。”张栋梁神色越严肃,他猜测。
当然有蹊跷。
二冬子跟大牛还在一边,丛业没说,这张栋梁是被送去一座铁矿场。
不管哪个朝代,铁矿都是国家严格禁制私人开采的。
丛业猜测那铁矿应当是朝中有人私下开采。
张栋梁虽是个老实人,却也不个老实等死的,他被卖入铁矿,与几人密谋,一起逃出去。
只是看守的都是一群私兵,那些人有拳脚功夫,也杀人如麻,被骗来的这些劳力在他们眼中与牲畜无异,可以随意打杀。
张栋梁几人是逃出来了,却刚逃出没多久便被现,那些私兵追上,直接打杀了他们,而后直接将人拖去后山。
后山扔的都是死在铁矿场的人。
不知是张栋梁运气好,还是不好,他在死人堆中醒来。
辗转回到镇上,只是他伤势过重,死在街头。
恰巧大牛那日上街,听到村头围城一圈,大牛凑上前,就看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张栋梁。
丛业自张栋梁脸上看到他下一次是救人,被误伤死的。
张栋梁才死里逃生,丛业没有再提这事,她问:“你们是用了什么借口,让他们愿意放你离开?”
提到这个,二冬子就有话说。
“嫂子,他们原本是不同意的。”二冬子还心有余悸,“那几人太凶,差点就要动手,后来闹的大了,他们才不甘愿地让我们等着。”
二冬子也走南闯北好几年,他越想越不对,“嫂子,我总觉得他们还有后招。”
那领头的人看栋梁哥的眼神都不对。
“他们知道你姓甚名谁,又家住何处?”
张栋梁点头,“对,他们说货物不一般,容不得任何闪失。”
那领头的还说,之所以给他们这么多工钱,也是或许珍贵,他们留下姓名住址,是怕这些人偷拿东西跑。
丛业摸着下巴,琢磨,莫非这张栋梁下回被人杀,也是不一般?
张栋梁三人也觉察出不对。
“他们不知道你们二人的底细吧?”丛业问二冬子。
“不知道。”
他们是昨天半夜找到张栋梁的,那领头的自然不会给他们住客栈,他们是在一处空地睡的,二冬子跟大牛差点被杀,他们手中是有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