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丛业相处越久,蒋婶就越喜欢丛业的性子。
丛业话不多,看着不好相处,不过与丛业共患难过的蒋婶却知晓丛业的良善,她也从不背后说人长短,谁对她好一分,她非要对别人好十分。
这段时日丛业给人算命,收了卦金,也收了吃食,她总会分出一些给蒋婶送去。
蒋婶开始还拒绝,只是她不收,丛业就让大黄狗咬着篮子提手,三番两次的送。
蒋婶只能收下。
她知晓丛业跟桑启两口子关系不似村里其他小两口那般热乎,别说同住一屋了,连饭都是各吃各的。
蒋婶替这两孩子着急,会时不时给两人端些做好的饭菜。
今天早上村里有人家杀猪,梁婶去买了两斤,炖好了就给丛业端一碗过来。
闻着肉香,丛业脚步略快。
按说丛业也做了十几年的饭了,她的厨艺还是平平,饿的时候倒是不觉得多难吃,跟蒋婶炖的肉一比,丛业就知道自己做饭是糟蹋了菜。
望着丛业罕见孩子气的一幕,蒋婶笑的慈爱,顿时将院子里那对母女忘了,她对从业说:“这肉才从锅里盛出来,还热乎的,一半肥一半瘦,你爱吃瘦肉,就把肥的给桑启吃。”
闻着味,丛业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她胃口越来越大,一天吃五顿都不够。
大黄狗也激动的直摇尾巴。
丛业端过碗,让蒋婶走她前头。
一看马车,蒋婶又想起院子里那对母女,她拉了一下丛业,压着声音说:“我听说院子里那位夫人脾气不好,婶子陪着你,不能让你被欺负了。”
丛业注意都在炖肉上,她随意扫了一眼马车。
见多了后世的豪车,这马车在丛业看来还是太过简陋。
丛业跟蒋婶到院门口,正对上院中的母女二人。
那夫人挑剔地打量丛业,见丛业如此年轻,越轻视,“你就是那会算命的?”
丛业头也不抬,她没忍住,直接捻起一块肉,放入口中,吃完又给大黄狗扔过去一块。
“我问你话呢!”夫人忌讳桑启的大力气,却没将纤瘦的丛业放在眼里,她嫌恶地看着丛业唇上的油渍,眼神越轻蔑,“我今日过来寻你,想让你替我算一卦。”
“若是你算得准,我不会亏待你。”
语毕,夫人示意丫鬟。
丫鬟将早准备好的荷包给丛业看。
夫人居高临下地看向丛业,“这里是十两银子,若是你算的准,事后我会再给你二十两。”
夫人的声音不小,村民听的清楚,对从业顿时是又羡又妒。
丛业总算是给了这位夫人一个眼神,待看清她的人生重要经历,及死因,只给对方三个字,“我不算。”
夫人只觉丛业是在拿乔,“你是嫌银子少?”
丛业又吃了一块肉,再分给大黄狗一块。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蒋婶只觉丛业实在惹人怜,她笑道:“家里还有,不够我再给你盛。”
“你别得寸进尺。”这夫人声音尖刻。
这二人不愧是夫妻,一样的目中无人,一样的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