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脸色一白,将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砸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十分明显,“嘭!”
苏未的呼吸都还没有缓过来,床头就传来了敲击声,“苏苏?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踢下去了。”
苏未那慌张失措的声音太明显了,而且顾涣很清楚他的小习惯每次睡觉前苏未都会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无一例外。
想想今天晚上苏未特意要的两间房,顾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你小心一点。”
“嗯嗯,你快睡吧。”哪怕人不在眼前,苏未也下意识地点头。
“嗯,晚安。”顾涣沉到有些冷的嗓音穿透墙壁,清晰地落到了苏未的耳中。
苏未在枕头上蹭了蹭,声音非常轻地开口,“晚安。”
第二天,顾涣过来找苏未一起下去吃早餐时,现苏未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他,就连偶尔表示亲近的小动作也没了。
他偏头看着和他拉开了一米多距离的苏未,眸色顿时变得深沉,他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才在苏未疑惑的眼神中摇头。
“没事。”
苏未自己做贼心虚,也就没注意地顾涣的异常。
两人极为沉默地吃了一顿饭,还是顾涣主动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今天还要去看吗?”
苏未怔了怔,然后肯定的点头,“再呆三天,我们就走。”
“好。”
这次苏未特意避开了年纪较轻的小情侣,尤其是看到走在一起的男生,就算他们不是情侣关系,苏未都会下意识地避让。
顾涣没有提醒,也没有问他,只是安静的做着自己陪伴者的工作。
苏未越盯越无趣,最后直接随手指了一个中年妇女,“就她吧。”
两道透明的身影跟在一个脚步蹒跚的中年妇女身后,越过长长的大桥,走进狭窄的民巷。
在这里,没有了大城市的光鲜亮丽,有的,只是生活中最琐碎最真实的模样。
眼角生了皱纹的女人摸摸额头的汗,继续马不停蹄地往里走去。
苏未都替她热得慌,走这么急,是家里有孩子吗?可为什么不打车呢?公交车也不贵。
没人能给他答案。
随着阳光越来越盛,巷子里却越来越暗,周围的楼房越来越紧凑,泥泞的道路上还会传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臭气。
大概是昨天晚上哪个醉鬼吐了吧。
女人表情未变,仿佛没有闻到一样,依旧死气沉沉地赶着路。
终于,他的目的地到了。
比巷子宽敞不到哪里去的居民自建楼里,甚至比有阳光照射的巷子还要暗。墙皮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女人单手摸索着摇摇欲坠都铁栏杆,快的上了楼。
她应当是十分熟悉这地方的。
苏未看着布满尘土和蜘蛛网的感应灯想着。
到了三楼,女人停下了。她展开被沉重蔬菜袋勒地血液不通的手指,不敢浪费一点儿时间的去兜里掏钥匙。
可手指又麻又痛,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掏出来。失败的次数越多,她眼底的死气越重。
终于,不听话的钥匙被拿到手了。她哆嗦着手去开门,结果门刚打开一条缝,她就被一把拖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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