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抿紧了嘴唇,没有回答庄老夫人的问话。
要让他怎么说,难不成将实情抖露出来吗?
即使对庄赫那时的所作所为感到寒心,但庄墨还是不想让他陷入困境当中。
庄老夫人并没有简单地视庄墨在耍小脾气,她起了疑心,面上却不动声色。
“阿墨,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庄赫温声询问道。
跟庄赫比起来,庄墨就像是一个偏执的问题少年。
庄老夫人没表态,庄墨嘴唇下压,“赵神医在替二哥治疗,我不会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他们!”他如同最忠诚的守卫一般,誓要保卫好庄晋。
他这一席话,让庄老夫人深感欣慰。
看来,在这庄府之中,又有个人是真心对庄晋好的。
|“瞧你这话说的,就像是我会进去捣乱一样,”庄赫自嘲地说道,“我事先并不知道阿晋今日还要接受治疗,阿墨,有什么话说清楚就好,你别我当敌人一般对待。我们可是至亲的家人,不是仇人。”
如果他没回想起那段记忆,庄赫还是他最为敬爱的哥哥。
可机缘巧合之下,庄墨偏偏记起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为了让庄晋中计,庄赫诱骗庄墨成为诱饵。
想到掉落到陷阱当中,只身一人面对阴暗和潮湿,还有虫蚁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庄墨就止不住的后怕。
而令他身处险境的,就是他信赖的大哥。
“见不着二哥,那你可以走了啊。”庄墨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他不会给庄赫靠近庄晋的机会。
“阿赫,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聊聊天吧。”庄老夫人不想两兄弟闹得太僵。
庄赫虽不是庄成的亲生儿子,但庄老夫人也算是看着他长大,加上他表现得听话又懂事,庄老夫人早已将他视为了亲人。
成大事者不急于一时,庄赫按捺住了蠢蠢欲动的恶念,同意了庄老夫人的提议。
阿锦远远地瞧见了庄赫搀扶着庄老夫人出了乘风院。
等两人走远了,她才提着篮子进了院子。
坐在院中桂花树下烤火的庄墨抬眼看她,“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你以为红薯那么好拿啊,”阿锦将装着干净红薯的篮子递给庄墨,“喏,多烤些。”
“我来烤?”庄墨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俊朗的小脸蛋儿上写满了不情愿。
“烤红薯别有一番乐趣,要不我来烤?”阿锦抬了抬眉梢。
庄墨有点小傲娇地说道“用不着你,一边儿待着去。”
只不过金贵的小少爷哪里做得好这等粗活,才一会儿功夫,他华贵的衣服上面满是灰尘,连他鼻尖上,都沾上了灰尘。
阿锦忍俊不禁,庄墨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他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猫,看起来凶巴巴的,实则没有多少攻击力。
“有幸看到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亲自烤红薯,自然是开心地笑啊,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笑话你?”阿锦笑眼弯弯。
庄墨又瞪了她一眼,“你分明就是在笑话我。”
阿锦这次没再解释。
两人在外面守着火炉等待,又等了半个时辰,赵神医才从屋子里出来。
赵神医面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阿锦礼貌地问他喝不喝水,吃不吃点心,赵神医都摇头婉拒。
他还要赶往下一个病患府上。
阿锦还不知道顾淮之昨晚就派了人刺杀赵神医,她让赵神医路上小心些,赵神医笑呵呵地应了,随后告辞离去。
扎完针后,庄晋会陷入沉睡当中。
为了防止有人趁着庄晋昏睡时,对他不利,阿锦和庄墨坚守在乘风院。
就连午饭,都是让人送到乘风院来的。
等庄晋醒后,阿锦让他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然后才让他跟她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