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时予琼驱车来到了傅氏集团。汽车停在门口,时予琼坐在驾驶室里补了补口红,精巧的香水从包中拿出,被时予琼喷在了脖颈处。
早上出门时,就见天空阴阴的,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些时候,挡风玻璃上竟然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时予琼皱了皱眉,拧开雨刮器随意的刮了两下,简单的将玻璃上的雪花扫下去。
扫掉一部分,很快就落了新雪,来来回回,总也弄不干净。
就好像她的那些烦心事。
“真是讨厌,我刚洗的车。”时予琼低声嘀咕,见着这雪越下越大,索性也不管了。她从包里取出手机,清了清嗓子,打给了傅兆勋。
电话接通,时予琼全身一震,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声音甜美乖巧极了。
“傅伯父,您好!好久都没见您了,您忙不忙?小琼想跟您聊聊天。。。”
依着时晋逸和傅兆勋是朋友的关系,时予琼是在傅兆勋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以前傅兆勋也经常邀请时予琼来玩,所以此刻时予琼这么请求,并不奇怪。
怕的是,傅兆勋对时予琼的印象不比从前,不愿意见她。
时予琼离开傅氏集团时,走得并不光彩,无论偷材料那件事跟时予琼有没有直接的关系,她电脑里关于谭凯丽的录像是抵赖不得的,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都会在时予琼身上留下污点。
幸好,电话里傅兆勋对她还是跟从前一般无二的热情,时予琼才稍稍放下心,一步一步按自己规划好的剧本走。
董事长办公室。
时予琼一进门,就看着傅兆勋坐在巨大的扇形红木桌后面,面前的文件堆积如山。
傅兆勋没有抬头,倒是助理彬彬有礼的对她微微鞠躬,“时小姐请进。”
“谢谢。”
时予琼略微有些尴尬,当初在一组时,就是这个助理查到了他们的作品是剽窃了别人创意的,此刻却又对她毕恭毕敬,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那助理没再多看时予琼一眼,眼神平静的看向傅兆勋,见傅兆勋没有交代她任何话,转身退出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那助理才收起了脸上那抹礼貌的笑容。
她再看不上时予琼,心里也清楚得很对于傅氏的员工,帮助董事长剔除庸才,是她的分内之事;而对于董事长朋友的女儿,代替董事长礼貌的招待客人也是她的本分。
助理走后,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傅兆勋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理她,只是自顾自的处理着手头的文件。
没有傅兆勋的授意让她坐下,时予琼自然不敢失了分寸,她还要在傅兆勋面前留一个好印象,这样才有机会继续她想谈的话题。
时予琼就那么僵硬的站在地板上。她穿的高跟鞋鞋跟极细,稍微动一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就会在安静无比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就在她快要站不住了的时候,傅兆勋终于开口了。
“小琼,傻站着做什么,坐呀,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别拘束。”
傅兆勋雄厚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热络,仿佛刚才冷落时予琼的不是他。
时予琼红唇微挑,在靠窗一侧的沙上坐好,笑的端庄有礼,“伯父您客气了。”
傅兆勋放下手中的文件,从抽屉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上,起身走向饮水机,给时予琼接了杯热水。
“呦,外头都下雪了,快喝杯热水暖暖!”傅兆勋笑道。
时予琼端的文静有礼,双手接过水杯,吹了吹水面的热气,淡饮一口。
“听说了昨天商业街的开业盛况,不愧是伯父,场面太有排面了,”时予琼啧啧称赞,又惋惜道,“只可惜昨天天太冷,我躲在家里没出门呢,不然一定也去凑个热闹!”
傅兆勋哈哈大笑,“哈哈哈,这几个孩子里属你最会哄我开心!等你有空的,让咎尘这小子也陪你逛逛!”
一提到傅咎尘,时予琼就心跳加,两眼全是小心心,“那可太好了,我正愁自己逛没意思呢!”
时予琼喜形于色,眼珠一转,也觉着气氛活泛的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的往那个话题上靠。
“不过这几天我经常能看到咎尘哥哥做的宣传之类的,我估计公司里也有挺多需要他忙的事儿吧?我还是不给他添乱了。”
“哎!”傅兆勋摇摇头,“他要是能多在公司忙忙,我倒高兴了,这些宣传呐,都是我硬推着他去的,以他那个游手好闲的性子,才不愿意来公司帮我分担呢!”
“啊?”时予琼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不能啊,咎尘哥不能这么不懂事吧,我爸病了,连我哥哥都知道把公司撑起来呢!”
傅兆勋长叹一口气,“咎尘要是有予钏和陌凛一半懂事,也不用我这么操心了。”
时予琼安慰道,“伯父,您也别着急,咎尘哥是个孝顺的人,我帮您劝劝他,等他想明白了,就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了!”
傅兆勋点点头,叹息一声,“还是小琼懂事啊。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时予琼一怔,自己光顾着想怎么争取让傅咎尘接管公司的事了,却忘了想一个表面上来找傅兆勋的理由。
时予琼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支支吾吾道,“呃。。。也没什么事嘛,就是想您了。我看您好像也有好多事要忙,我就不打扰您了。”
傅兆勋眸光顿了顿,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也好,雪天路滑,开车可得慢点!帮我给你父亲带个好!”
时予琼起身,笑意盈盈,“一定带到!伯父您放心!我找时间一定多劝劝咎尘哥哥,他一定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时予琼边说着,一边走向门口,伸手拉开木门,却没想到,门刚拉开,就见着傅咎尘脸色阴郁的站在她面前。
眼前突然出现的傅咎尘着实把时予琼吓了一跳,更何况,她从未见过一向和煦待人的傅咎尘有如此吓人的表情。
时予琼后退了两步,心跳如擂鼓一般,心虚的轻声唤道,“咎尘哥?你。。。你怎么在这?”
傅咎尘精致的眉眼不见丝毫温度,冷笑一声,漠然开口,“我不在这儿,谁来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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