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祥上了二楼,这一层是专门为峪东岱准备的,早就清空了所有人,除了峪东岱自己带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停留在这里。
此刻整个逐府都被暴雨所包裹,窗外电闪雷鸣,逐祥才想起来今日他离开逐府前去主持兽人竞斗的时候,碰见过峪东岱,他脸色似乎不是太好?
还是身体不舒服,总之从午饭过后,峪东岱便说要休息,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不知道这儿醒了没有?
逐祥刚上二楼拐角处,就被峪东岱贴身侍卫藤心拦住。
藤心生得眉清目秀、盈盈弱弱,却是峪东岱身边顶尖的高手,光从微不可闻的呼吸上,逐祥就知道,这人绝非浪得虚名。
“何事?”藤心冷冷说。
“在下受令,前来请贵客到客厅,逐公有事相商。”逐祥恭敬的向藤心行礼。
既然是逐良弼相邀,自然先要禀告主子,何况峪东岱真的不是一个贪睡的人。
藤心转身走进客房中,接连轻敲了几下房门,没有任何反应。
他心下疑惑,峪东岱是非常警惕的人,平时入睡但凡有轻微响动都会惊醒,今天这是怎么了?
逐祥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上前去,站在藤心身后。
藤心回头看了看逐祥说“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禀告。”
“是。”逐祥躬身回答。
藤心打开房门进去再关上房门,他自然不可能让逐祥看见里面的情形,这是每一个做奴才的警觉,要是不小心让外人窥见了主子的秘密,脑袋搬家就是刹那间的事。
“主子,逐良弼派人来请,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藤心站在房门口恭敬的向里面禀告。
逐府的客房,完全是按照西洋风格建造的,这就像是旅馆一般,不同之处在于逐府的客房极尽奢华。
藤心所站的位置看不见里间的情况,在主子没有让他进去的时候贸然进去也是大忌,从小就接受训练的藤心自然是一个合格的奴才,他从不越雷池半步。
藤心等了半晌,里面没有半点回音。
迟疑了片刻,藤心还是走了进去,他最担心的事情是,峪东岱是不是出事儿了……
然而在下一秒钟,藤心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峪东岱倒在铺着地毯的客厅中,浑身鲜血淋淋,两个眼睛更是不自然的突出,他的脸上全是抓痕,手指甲也呈现出青黑色……
藤心跌坐在地上,大脑空白了一瞬间之后,他急忙爬起来去探峪东岱的鼻息。
“死,死了……”藤心脸色煞白。
随着藤心的叫声,逐祥心里咯噔一下,果真是出事儿了!
他急忙推门而入,走进里间看见的景象,几乎要把他的魂都吓出来!
峪东岱是什么人啊!死在困兽岛,还是在逐府中。
“完了完了!”逐祥喃喃说了一声之后,扭头就往楼上跑。
逐良弼几乎是从楼梯上面滚下来的,等他冲进峪东岱所在的房间,外面已经被峪东岱的亲卫包围的水泄不通。
藤心脸色铁青,看见逐良弼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已经将消息送出去了,这事你要是没有一个交代,不日大军压境!”
逐良弼眼前黑,逐祥急忙上前扶住他。
“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上午还好好的啊?!”逐良弼感觉自己的嗓子哑。
藤心没有夸大其词,他一边先将消息送出去,另外一边已经调动了距离困兽岛最近的小城—白丰城的驻军。
白丰城一直都是峪东岱的小金库,几乎有一半的力量峪东岱都放在了白丰。
不同于武德、困兽岛,还有其他城,白丰在峪东岱刚成年的时候就已经是他的封地了。
峪东岱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里,白丰的驻军配备的全是最先进的军火,已经不是武德和困兽岛还在大肆购买的火铳能够相提并论的。
之前峪东岱一直尽力隐藏自己的实力,现在峪东岱死了,也就没有必要了。
何况藤心知道,等峪东岱出事的消息传回去,作为峪东岱唯一的儿子,峪容,是绝对不会放过困兽岛的!
“藤藤……”藤了半天,逐良弼话都说不清楚。
“藤大人,这件事情绝对和逐府没有关系啊,还望明察。”逐祥急忙上前说。
“好一个没关系,等小主子来了,你们和他说吧。”藤心转身下令,以现有的峪家亲卫封锁逐府,知道峪容亲自前往。
逐良弼简直要昏死过去,怎么会生这种事情?
之前和峪东岱都谈的好好的,马上就要互相扶持开展大业,这个节骨眼上究竟是谁?!
现场已经非常明显了,峪东岱总不可能是自杀吧,何况谁自杀会把自己挠成这样?!
“有人,有人潜进来了?是谁?宫家?!”逐良弼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的死对头宫术安。
要是峪东岱死了,逐良弼脱不了干系,他们之前约定的合作自然作废,困兽岛不能顺利脱离武德的掌控,逐家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依靠等等……而这诸多好处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宫术安!
宫术安在几楼来着?逐良弼混沌的脑子有些迟钝,哦!四楼,在四楼!
逐祥会意,急忙带人往四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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