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相距几百里以外的草原深处,一座营帐之中,正或坐或跪了好几个人。
一个身材壮硕的北戎汉子,此刻正单膝着地,双手十分恭敬,对一个少年呈上一封信函。
那少年接过高壮汉子呈上来的信件,拆开以后,几乎是一目十行的读完。
少年虽然是北戎人,可自打几年以前,他就特意学习了大越的文字。
所以,无论是大越的语言还是文字,甚至是读大越人写的信笺,都是不成问题的。
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以后,少年脸上先是沉思,继而又有一点儿疑惑,紧接着便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北戎!”
今年,对大越子民来说,是一个丰收年。风调雨顺,秋上收成自然好。
可对于常年生活在草原的北戎人来说,却是一个让人难熬的冬天。
草原上物资本就少,每到冬日里,无论是取暖的炭火,还是日常所需的粮食棉被等等物资都不够。
以前,他们还能从北境城下辖的一些村镇里劫掠一些。
可是,自从几年以前,生过北戎人扰边事件以后,大越对于边界村镇的管理和保护更加严格,甚至每一个乡镇都会有大越士兵小队驻守。
即使北戎人想去北境城下辖的一些村镇占占便宜,抢抢物资,也往往不会成功。
上一次大规模劫掠成功,还是因为大越那边有人想要和他们合作,特意“放了点水”,这才使得他们满载而归,劫掠来了不少粮食银钱。
“怎么了?少主?”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浪荡岁的中年人,他的打扮与北戎人皆不同,若是有大越人在此,一定会看出,他此刻的打扮,正是大越人惯常的打扮。
少年似乎对这人十分尊敬,听他问话,先是环顾了一下帐篷内,见此刻帐篷里都是自己人,说话便无所顾忌开来。
“是那边来信了,我们已经初步达成协议,怕是以后——这北境的一亩三分地,都是我们北戎的了,以后我们——再不用惧怕冬日,再不用惧怕饿肚子的日子了。”
“真的?”
那中年人显然也十分激动,满眼喜色。
“如此倒好,只不过——这事儿能成功吗?”
若是不成功,那他们北戎岂不是会损失惨重。
若是不成功,他们北戎人怕是会被北境军打得很惨,甚至得退到更深的草原深处。
少年十分不屑,脸上满是桀骜不驯。
“凭什么不会成功?
这些年,我们也偷偷练了一支北戎奇兵,到时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别听大越朝那些人说的好听,整日练兵布阵的,说不定都是在虚张声势。
那人说了,只要这次合作成功,就会将北境城在内的两座州府六个县城,全部划给我们北戎。
到时候,我们北戎也就有粮食可种,有城镇可住,再不怕这寒冷的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