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银山讷讷应了一声,“等一会儿花花回来了,让她到咱这屋来一趟,就说我找她有事儿。”
范氏点点头,急急忙忙去灶堂里忙活了。
等到钱银山见到花花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哎哟!二叔的好花花,你到哪去了?怎么才回来?可想死二叔了!”
“二叔!”
花花迈着小短腿儿,蹬蹬蹬跑到钱银山的炕沿边。
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啊眨啊的看着钱银山。
“二叔,你找花花有事儿啊!”
又是,当然有事,还是非常重要的事。
嘿嘿,确切的说,钱银山找的不是花花,他其实想找的是——大黑。
只不过,这个大黑,白日里整天围着花花转,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让钱银山一天到晚连影子都摸不着。
“二叔问你,花花,大黑这几天晚上都跑哪去了?怎么不在咱们家院子里?”
自从大黑在山里一展“狗风”之后,张氏就不再拘着它,更不栓着它。
以至于,大黑这只大黄狗,出入钱家犹如无人之境。
“花花,你能不能跟大黑说说,让它晚上就待在咱们家,老老实实看家护院。”
一条狗而已,看家护院不才是它的本分吗?
这怎么白天围着小主人转,晚上就不知所踪呢?
花花不明白,二叔为什么要让大黑看家护院。
可她仍是脆脆的应了一声,甚至还动手去接盖在钱银山身上的薄被单。
“二叔,阿奶说了,好孩子不能赖床,你早点起来吧,太阳都晒屁屁了。”
小姑娘说着,还朝钱银山做了个鬼脸儿,然后跑远了。
被侄女儿赤裸裸嘲笑了的钱银山,有苦说不出。
他也不想躺在炕上啊,可他一出去,尤其是一走到老三厢房前边的时候,心里就止不住想起昨晚见鬼的经历。
好怕怕啊!
躺了一白天的钱银山,在傍晚时分,还是被张氏叫起了床。
“行了你,一个大男人,懒了一白天就行了,总不能晚上还让四郎替你吧?”
钱银山有心想推脱,可看见老娘立着的眼神,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好吧,他去还不行吗?
厢房里,静悄悄的。
钱银山进屋来看,现明大哥已经睡着了。
厢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他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加之一白天就是躺在炕上,心里也不消停。
看见明大哥睡得如此好,钱银山坐在地上的凳子里,不免也打起瞌睡。
不知不觉,也渐渐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时,外头已经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