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银山被戳中了小心思,不好意思笑笑。
“娘,您就放心吧,在咱们家的东西,你还怕它长翅膀飞了不成?”
张氏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哼了一声。
“哼,谁知道呢。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谁让咱们家,就有那嘴馋的货呢。”
钱银山有些讪讪的。
他的老娘欸,他儿子都还在这里杵着呢。
能不能不当着他儿子的面儿,数落老子。
老话还说得好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就是惦记惦记,难道还不行啊。
张氏放下那只肥硕的白鸭子,临了还十分满意的,在鸭子屁股上拍了两下。
嗯,这鸭子够肥实。
屁股上全是肉。
“花花,阿奶的心尖尖肉干干,阿奶屋里有糖块,咱们进去吃好不好?”
听见‘吃糖块’三个字,花花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伸手就搂住张氏的脖子,顺势依偎进张氏的怀里。
张氏抱着花花,就快撩起帘子进正房。
才忽地想起,她还有一个小孙子呢。
回头看去,却见钱七郎委屈巴巴,站在原地,目光殷殷看着自己。
张氏朝他一招手,“你个小兔崽子,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没听见我说要奖励你们好吃的呀,赶紧跟进来。”
七郎顿时破涕为笑,欸了一声,屁颠颠儿的就跟进了里间儿。
堂屋里,四郎五郎六郎,三个稍大一些的孩子,全都忍俊不禁。
阿奶就是这样,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就是有好吃的要给他们,在那之前,也会数落他们几句。
须臾的功夫,七郎就喜滋滋从张氏屋里出来,衣兜里鼓鼓的。
他跑到四郎几个跟前儿,不由分说,往每人手里都塞了一块灶糖。
“阿奶说,见者有份。”
跟着二郎学了几天大字的四郎,嘴角忍不住抽抽起来。
阿奶呀,见者有份是这么用的?
他们也没看见阿,怎么也有份儿呢。
不过,谁能拒绝得了糖的诱惑。
嗯,这糖,真甜。
直到夜色深了,钱家正房屋里的灯还亮着。
那是因为,张氏兴奋得睡不着。
“我说老婆子,你至于吗?
大半夜的了,谁家不吹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