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贵妃娘娘宠惯六宫,又是左丞独女,性子难免骄纵了些,望王爷看在父皇和左丞的面上,暂时忍耐。”
秦阳难得寻着了机会能和季沉渊说几句话,自然不会放过,他状似无意般提了一嘴,像极了在为摄政王好,实际上他比谁都清楚,季沉渊这人自傲,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谋划,一旦他这么说了,贵妃不死也得换成皮。
“暂时忍耐?”季沉渊停下了脚步,瞥了眼面前自以为是的蠢货,冷笑:“可本王一向没什么耐性,想杀便杀。”
秦阳被他的戾气吓住了,但心中一喜,知道稳住了,他克制住心中的喜悦:“王爷乃国之重臣,有绝对的言权,自是不需什么耐性。”
“呵,你好像很希望本王与贵妃斗起来?”
长风呼啸地进了巨石的空洞中,出渗人的响声,来自摄政王的气势压在了秦阳身上,他心惊,感觉自己的想法被看清,只能讪讪道:
“怎么会,本宫希望王爷与贵妃和平共处,为万民和父皇祈福。不过,贵妃行事嚣张,与后宫各妃多次生冲突,本宫担心贵妃对王爷不敬,特此来告知。若言辞不当,还望王爷海涵。”
秦阳坦坦荡荡,将责任全推,就凭刚刚苏苒敢给季沉渊甩脸子,他就算说了几句不好的话也不怕被季沉渊如何,毕竟,敌人的敌人便能成友。
季沉渊薄凉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秦阳只觉得后背凉。
寺内本就凉静,此刻的气氛更甚,秦阳后退一步,勉强地扯扯嘴角,他又往后退了一步,眼前黑影掠过。
‘砰’
他被一掌拍在了地上。
秦阳先是愤怒,他是未来国君,就算是摄政王也是臣子,而今竟然被一掌拍在了地上,怒火还没上头就消了,脖子上一片冰凉,一把剑搭在了他的动脉处。
“季沉渊,本宫是一国太子,你想做什么?啊!”
剑不认人,那把剑直直地削掉了他的几根头,冠震碎,飞溅的碎片割裂了秦阳的脸,剑快划过他的长袍,肩膀到手臂处,一条长长的裂痕出现。
只要一点,就一点,他就会被一剑封喉,秦阳吓地大气都不敢喘,毛骨悚然,惊恐地看着持剑之人,季沉渊是个疯子,劫后余生的恐惧让他连口都开不了,他后悔为了报复苏苒来招惹季沉渊了。
外界说的没错,季沉渊就是个疯子,他根本没什么怕的。
季沉渊持着剑,手一抬,剑柄朝秦阳的肩上打了过去,‘咔嚓’地一声,听见的应是骨头移位的声音。
“本王不喜有人自作聪明,尤其是你这种蠢货。”
他没有掩饰半点杀意,秦阳若是再敢多说一句,他不介意让祈福变成为太子祈丧。
他容忍不了任何人欺辱苒苒,哪怕只是言语上的。
“你该庆幸,祈福不宜见血,否则,本朝将亡太子。”
季沉渊看了眼面前的阶梯,纪允得令,出其不意,一脚就将秦阳踹了下去,阶梯不高,但秦阳此刻肩骨移位,又滚下了石梯,听着那一声一声的‘卡兹’声,外人都会觉得疼。
等到秦阳完全滚在了平面上,太子的人才被放出,他们慌忙地上前将自家的主子托起送去治疗。
季沉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仿佛踹下去的不过是一只蝼蚁,不会造成丝毫的影响。
他正要抬步离开时,与那树上正看着热闹的着道袍的人对视了一眼,并未理会转身离开。
……
“娘娘,如今朝中握实权之人有近半数是王府一派。”这位的意思很明显,摄政王竟然能将官印送出,足以证明对娘娘的情意有多深。
他们若是能收入囊中,根本无需再去拉其他人入局。
苏苒拿着官印,放在桌上轻转:“那你觉得他若是反的话,胜算有多大?”